“朕知道她是柳世子的侍女,朕还知道,她叫辛瑶,你应该知道朕问的是她的具体来历,而非这些表面身份。”皇上面露不悦,连彬对自己有所保留,这还是头一次。
连彬岂知道,皇上与辛瑶已经是第二次见面了。
原来小从被带走时,南娣公主便第一时间赶去了太极殿,等着皇帝哥哥一散早朝,便向他求情,求皇帝哥哥为她做主,皇上却是婉转拒绝了她。
皇上见完柳宣洺后,思索着南娣终归是受了大委屈,便匆匆赶来清淑殿安慰这个妹妹,岂料容姑告诉他,南娣公主不见了,定是恶气难咽,私溜出宫了。
面对罗文侯如此嚣张跋扈、目无尊卑,皇上却是万般无奈、怊怅若失,罗文侯不知使的什么诡计,深得庾太后的信任,命他为辅政丞相,母后仙逝,罗文侯的势力却是越发壮大,俨然已成为皇上最大的肘腋之患。
皇上怎么会为了一介小小宫女而得罪罗文侯,更何况小从证据确凿、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落入罗文侯手中只怕是凶多吉少了,皇上却无能为力。
离开清淑殿,皇上的无奈和气愤在胸口爆发,就在这般怅怅不乐之际,经过这片清静竹园便支开侍从,欲好好发泄一番。
而就在这个时候,刚好碰上途径此地去往清淑殿的辛瑶,自此,辛瑶俏皮的身影,风风火火地闯入了皇上的世界。
“连护卫,你跟随朕多长时日了?”皇上淡然相问,看不出悲喜。
“回皇上,卑职承蒙皇上恩典二载有余。”连彬小心措辞,摸不准皇上此时的心思,只得谨言慎行。
“这两年你的嘴舌之功见长,为人处世日渐圆滑,朕却深知你绝非那长袖善舞之辈。”
皇上犹记得,自己曾经无意间询问过连彬,明明是杜府中人,为何却单独姓连,岂料连彬不善欺瞒,索性将自己身份毫无隐瞒如实相告,一点也不忌讳自己是戴罪之身。
好在皇上并不对连彬加以追究,反而欣赏他的耿直,年幼继位时,还时常听到臣子言谈间为连将军感到惋惜。
自此以后,皇上深深赞赏连彬的刚烈直肠,反而对他青睐有加。
“皇上明鉴,卑职对皇上所说皆是肺腑之言,绝不会欺骗皇上。”连彬尽力保持情绪平稳,可是双腿却开始不受控制地因为紧张而哆嗦起来。
“宁愿隐瞒,也不欺骗,是吗?”皇上语气平缓,却是言之凿凿,他内心愠怒,不知因为连彬对他有所隐瞒,还是因为连彬与辛瑶非同寻常的亲密关系。
“虽然你口才见长,却从不阿谀奉承,你平日里虽然沉默寡言,却是知无不言。为了一个宫女,你竟如此反常,辛瑶有何究竟特别之处,你不说,我难道查不出来?”皇上不悦,他不悦连彬竟敢隐瞒自己,更不悦连彬与辛瑶的潜在关系,方才辛瑶大大方方地挽上了连彬的胳膊,动作极其自然,难道,连彬与辛瑶是一对交心知己么?
“难道朕在你心目中那么可怕,你一介逃犯之身,朕尚不加追究、委以重任,而你喜欢上一名宫女,朕反而会对你们加以为难?朕在你心中是那样的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