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百姓慢慢围成一圈,指指点点,阿岩连忙领着几个背剑侍从护在柳宣洺左右。
“原来是你,方才赏钱于你,你还不卑不亢,我倒是有多清高,呵呵,暗地里却干些偷鸡摸狗的卑鄙事情。”彦俐看清少女面容后,愈加怒从中来。
少女瞧见阿喜手中的荷包,竖眉怒喝:“你怎么可以偷东西?”
“好一招欲擒故纵,我说哪有卖艺人嫌赏钱多的,原来是不屑公子方才那一把碎银,而是觊觎我们公子的荷包,真是巴蛇吞象!现在被我抓包了,又在这假意斥责装无辜。”彦俐出言相讥笑得理不饶人,对着少女和阿喜一番冷嘲热讽。
少女自知理亏,惴惴不安地扶过彦俐,满怀愧疚:“姑娘,公子,对不起,我叫辛瑶,他叫阿喜。阿喜他年纪小不懂事,我一定好好教育他,绝不再犯第二次。对不起对不起!”
原来这位表演丝缎斩树枝的少女正是辛瑶,初涉世事,不知江湖险恶,离开青萦山后不出十里便一个不留神被歹人摸走钱囊。
身无分文的辛瑶,一路风尘仆仆、风餐露宿行至扬州,经过一处破庙,本打算歇息一晚再上路,却结识了阿喜mǔ_zǐ。
这才知那处破庙并非废弃之所,而是阿喜mǔ_zǐ定居之处。
同时辛瑶也怜悯喜娘家徒四壁,还身患春疾,若不及时医治,小小风寒也会恶化成灾,辛瑶变卖了自己最后一件值钱的东西,瑾柔给她做的那身青翠披衣,她决定留在扬州照顾这对苦命mǔ_zǐ,直至喜娘病愈。
辛瑶拍了拍荷包上的尘土,发出悦耳清脆的珠玉玎玲声,想想方才柳宣洺出手阔绰,这个精致荷包定是装满珍奇珠宝,价值连城,但好像辛瑶越拍越脏,只得不好意思地还给柳宣洺。
阿岩赶忙挡在柳宣洺身前,接过荷包,仔细检查后,方小心翼翼递给主子。
“是我们做错了,任凭公子处置。”辛瑶刚下山就饱尝被偷盗之苦,深知丢失财物后的那种气恼和苦闷,喜娘温柔醇厚心地善良,没想到阿喜竟然会犯下这种低劣错误。
所谓三岁看老,孩童三岁这个敏感时期若是误入歧途而不注意严加管教,只怕将来会犯下杀人放火的大错。看来自己不仅要帮忙照顾喜娘的身体,还要帮忙好好教育阿喜,改善阿喜的人品。
“大哥哥,对不起,阿喜知错了。”眼见辛瑶姐姐一直道歉,年幼的阿喜懵懂间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认真悔悟知错能改,对着柳宣洺低头认错。
“没事,辛瑶姑娘不用放在心上。”柳宣洺微笑着摇摇头,并不打算跟这辛瑶和阿喜计较。
“慢着,你们给我跪下,偷走这么贵重的东西,说一句做错了就行了?要不是我眼疾手快早早洞察到你们这些心怀鬼胎的小毛贼,只怕你们现在正得意洋洋躲在哪个不见光的地方贪分赃物呢!”彦俐咄咄相逼,非得辛瑶跪下来道歉不可。
柳宣洺面带愧疚笑容挥手示意辛瑶她们离开,彦俐挡在辛瑶和阿喜身前不依不饶,“公子,这女贼为人刁滑,这种骗子最可恶,绝不能惯纵。”
“我看真正娇惯纵容的人是你吧,你家公子都说了没事,你还这般穷追不舍,违逆你家公子的指令!”
辛瑶虽有错在先,但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阿喜自己知道认错了,孩童自觉悔悟比棍棒教育更行之有效,彦俐若是继续刁蛮诽谤下去,只怕给阿喜幼小的心灵留下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