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们一回来,再慌的女人家就有了主心骨。郑氏亲自替肖祺端来热茶,“老爷,你说老太太这是什么意思啊,难不成咱府里真的要韬光养晦不成?”
“嗯,大哥都已经写好致仕的折子了,这两天就上本呢,自然是真的。”
“大哥要是真的退了下来,那咱们怎么办?”
“什么咱们怎么办,怎么家里少银子了不成?”
“那哪能呢,我只是为咱们那几个小的担心,三丫头都十三了,年底也该看人家了,大哥要是退了,过不了两年肯定要分家,依咱家的身份,我有点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大哥退了下来,也是为了府里长久着想,自古哪有权臣能得以善终的。咱们家,如今是升无可升了,我朝自古就没有异姓封王的规矩。”
“府里几个孩子都是皇上看着长大的,还怕找不到什么好人家。”
“那是,都是叫过大哥的。皇上自小就是重情义的。”
走出荣寿堂时,夜已深沉,妙婵就这样一个人静静的行走在小径上,沐浴着朦胧的月色。八月的夜晚已经有了丝丝的凉意,可妙婵一点儿也不在意,只是在心底感叹,肖家终究不同于一般的人家。要是岁月真的如此静好,那也不错。
肖景昀回府已是第二日傍晚,一日不见,府中上下都觉得自家的世子爷似乎有些不同,表面上看起来还是有些吊儿郎当的,但是整体气质似乎成熟了些。很快,国公爷肖祯就派人把他叫进了书房。
妙婵一听到府里下人通传肖景昀回来的消息,就已经命厨房精心准备了一席酒宴。掌灯时分,肖景昀才回到院里,瞧见餐桌上冒着热气的丰盛的酒菜,迫不及待就扑了上去。
“嗯嗯,还是府里的菜好,金吾卫的伙食真不是人吃的。”
“爷去了金吾卫,可还习惯否?”
“还行,只是不说你不知道,那定西侯的沈御竟然也进了禁军。他身手可真不错。”一说起禁军,肖景昀就有些飘飘然起来,“娘子,你知不知道,那沈御都赞了你相公我的骑射功夫呢。”
“哦,沈世子可是久经沙场的悍将,他说了爷的功夫好,想必就是不错的。”
“那是,我昨儿个还跟他比试了一番,我可是整个金吾卫里在他手下坚持得最久的,还差点掀翻了他呢。”
自个儿夫君说的这么兴奋,妙婵也不好去打击他,沈御的身手她清楚,十岁就在战场厮杀,一身的骑射功夫在禁军可算是首屈一指。肖景昀能把他掀翻,只怕是放了不少水吧。
“刚刚父亲也夸了我,一高兴就把桌上的澄泥砚给了我,以前我跟他讨了无数次他都不肯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