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他写个方子,凌燕一会儿照着这方子抓药,喝上几服便好了。”秦大夫拿起毛笔,走到桌前,在白纸上写下方子。
“秦大夫,我方才见他虚弱得紧,当真只是染了风寒,不是原本的病情加重了?”温絮语疑惑道,不仅是她亲眼瞧见的卫渊的虚弱,还有书中她所记着的,卫渊应就是在这个时候没有了命的。
“夫人这是信不过我的医术?”秦大夫捏着自己胡子朝温絮语那边看了一眼,语气中却没有半点不悦。
“温虞不敢。”有了秦大夫肯定,那卫渊的身子现在想来是无碍的。
“原先的那些药不必再喝了。”秦大夫丢下了这一句话便要离开,临走之前又看了卫渊一眼,又补充道,“夫人记得给他将衣裳换了,这湿衣服一直穿在身上,便是再好的药也救不了他的身子。”
语罢,扬长而去。
温絮语果断将目光转向凌燕,凌燕快速地从桌上拿起药方:“夫人照顾好少爷,我去给少爷抓药熬药去。”
凌燕匆匆忙忙往外走了几步之后,想起来少爷脸上的那个巴掌印又有些不放心地回来了。
“夫人,少爷他其实很在乎你的,少爷昨日被皇上召进宫,议事一夜,今早才乘了轿子准备回府。在宫门口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元绿姑娘,少爷直接吩咐轿夫往看台去,还提前将帘子撩开。其实以少爷的身子,莫说是下轿子,那是一点风雨也经不得的。”
“在看台上时,少爷故意不下轿子,不仅仅是因为体弱怕寒,还是因为怕直接昏倒在地便没有人救夫人了。少爷他说话慵懒散漫,放肆无礼,也只是因为他已经没有力气支撑自己大声说话。方才回府,少爷那般着急地往回赶,也是因为少爷不想要夫人看到他晕倒,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凌燕声音低了低:“凌燕言尽于此,再多说,只怕少爷又得让我去寻秦大夫了,今日一别,秦大夫恐怕短期内是不会在沧泽城出现了。”
温絮语还未来得及问凌燕最后这句话是何意思,凌燕便已经拿着方子出去了。
“奇怪,今日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奇怪?”温絮语一个人站在房间里纳闷,凌燕走得急,没有关房间的门,温絮语从房间里面能够看到外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雨。
她一面朝门口走去,一面想着方才凌燕的话,原来卫渊也没有那么狗,虽然平日里经常怼自己,可在这关键时刻还是他豁出了命来救自己的。
她原以为两人只是暂且在一起相处一段时间的关系,却没有想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习惯有他在了。不过卫渊能够这样救她,她是当真没有想到,以后一定要对卫渊好一些,温絮语默默在心中这样对自己说。
“寄兰。”温絮语认出了站在门口之人。
“夫人。”寄兰见到温絮语在房间里也没有别的表情,仿佛全然不知道今日的事情一般,像往常一样行礼。
“你是担心少爷所以来看他的吗?”温絮语目光朝里面看了一眼,然后又转头看向寄兰,“外头雨大,进来吧。”
“是。”寄兰也没有犹豫,听了温絮语的话便合了伞进了屋子。
站在屋内靠近门口的位置,寄兰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卫渊,却没有靠近,温絮语看见了直接道:“卫渊的衣裳湿了,凌燕不在,你帮他换一下。”
“这……”一向机敏的寄兰在听到温絮语这个话的时候却犹豫了半晌。
“怎么?”温絮语没有想到她半天没答应,在温絮语看来,卫渊身边一直是凌燕和寄兰照顾着,凌燕不在,那自然是寄兰照顾。
“只是少爷不让奴婢近身。”寄兰低声道,将真实原因说了以后,在那边托盘里面将干净衣裳拿了起来,走近卫渊的床边。
温絮语听到寄兰的话却愣了半晌才道:“无事,他此时已经睡着了。”
寄兰没有说话,迟疑了一会儿,将卫渊身上的被子拉开,放在了卫渊腰间,手才碰到衣裳,便被卫渊的手打掉了。
寄兰无奈地笑了笑:“夫人明白了吧。”
“你先下去吧,将这些也带下去。”温絮语吩咐了一声,一脸郁闷地盯着卫渊,分明已经睡着了,怎么还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防备。
温絮语走到卫渊跟前,在他耳边道:“我知道你不想被人碰你,但是你身上的衣裳是湿的,不换了的话我只怕你明天早上都醒不过来。卫渊,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温絮语问完试探性地将手放在卫渊的腰间,没有见他手来拦,这才放心将带子解开,将他上身衣裳扯了开来,露出比脸还要白皙的胸膛。温絮语觉得自己的脸开始升温,做了这么久的夫妻,还未曾见过卫渊光着身子,她将脸转向一边快速将卫渊衣裳脱了下来。
温絮语其实自己这会儿还虚弱着,并没有多大的劲儿,她将卫渊身上的衣服扒下来还算简单,再要将新衣裳换上还得再把卫渊扶起来,着实费了些力气。
好在卫渊全程没有反抗,她换得还算容易。
成功给卫渊换好了衣裳,又给他盖好了被子,温絮语觉出些不对劲,她凑在卫渊耳边道:“卫渊你是不是听得到我说话?”
“那我方才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