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絮语肯定,卫渊这冷笑是针对丞相的。
“可我瞧着,他对你是真真关心,不说平日里的待遇,便是对你的关心照顾也是极仔细的。”觉得自己这话有些过了,温絮语又不自在地笑了笑,“我在家事,我爹虽然也关心我,可他更关注的是家国大业,也很少会周到到吃穿用度。”
卫渊仍是笑,笑意更深了些:“他自然是关心的,他爱我娘爱得深刻,对于我这个唯一的孩子也连带着关心。”
温絮语少见卫渊笑,可他这笑却跟糁了冰一般。
温絮语总觉得这中间一定还有什么故事,不过卫渊不愿讲出来,难怪卫渊从来话少,或许是跟母亲关系不好,父亲疼自己还仅仅是因为母亲,这么一想卫渊确实挺惨的。
温絮语本着对有些惨的傻孩子的关照,伸手放在卫渊的背上,试图安慰他,而且越说越觉得自己散发着母爱的光辉:“没有关系,都过去了。现在有皇上的看重,不需要旁人的在乎你也可以过得很好的,孩……”
温絮语的一个“子”字卡在喉咙里没有说出来,因为她发现卫渊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温絮语感受到自己心跳加快,耳根子都红了,没有想到卫渊脆弱的时候是这样容易被感动到的。今日进宫,卫渊是特意收拾整齐穿着官服来的,与他平时的随意常服不同,他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眼睛眨也不眨,那张精致美丽的脸在温絮语眼前放大,靠近。
正在温絮语思索自己一会儿是应该躲开,还是一巴掌把卫渊扇开的时候,卫渊的嘴唇动了。
“你脸上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被压到了。”卫渊语气肯定,不等温絮语反应过来,他已经上手直接帮温絮语去抚平她脸上的印子。
“什么?”温絮语脑子方才烧到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顺着卫渊的动作伸手放在了自己眼角的部位。
意识到卫渊手动的是哪里的时候,温絮语的火已经烧到了头的是我卫浔哥哥,他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给我吗?可我瞧着,他方才刚离开。”怡乐公主目光看向方才太子与卫浔离开的方向。
白霄曼摇了摇头:“是关于温虞的。”
怡乐公主听到温虞名字的时候,目光一愣,随即笑了:“方才在殿上,我才与她见过。”
“霄曼知道公主瞧她不顺眼,是以特来禀报公主,一件关于温虞的事情。”白霄曼见怡乐公主这个反应,心中有些不确定了。怡乐公主从前与温虞的恩怨她是清楚了,不论现在,只单小时候的事情,怡乐公主就不可能不讨厌温虞。
怡乐公主笑意更甚,眼中突然划过一抹异样的光芒:“本宫记起来了,姑娘是白家三小姐,卫渊哥哥曾与我提起过白姑娘的,姑娘的温柔善良、知书达理就连我那个冰冷的大哥哥也称赞过的。”怡乐公主又反应过来方才白霄曼说的话,“对了,姑娘要与我说什么?”
白霄曼往身后左右看了看,确认周围没有人这才靠近了怡乐公主,怡乐公主知道她意思,微微侧耳,白霄曼附耳过去,悄声将她原本便打算害温絮语的事情说了去。又从袖中掏出了一张叠好的纸,笑道:“公主看过便知。”
“这……”
“看过之后怎么做全凭公主,霄曼一介无助孤女,即便是有了这些,也做不了什么,没有人会相信霄曼的。”白霄曼声音微弱了些,似乎是要自己看起来楚楚可怜些,她的眼睛也跟着有些红了。
白霄曼离开以后,怡乐公主身后的宫女才小声提醒道:“公主,这个相府表小姐……”
“把这个收回去。”怡乐公主脸上笑意散尽,哪里还有半点方才与白霄曼说话时候的好脸色,“一个蠢货,还想要花言巧语蛊惑本宫去帮她对付情敌,当真是可笑!”
语罢,潇洒转身,方才眼中对白霄曼的鄙夷消失不见。
身后的宫女松了一口气,果然,自小跟在公主身边,知道她是不会给这等小人当枪使的。
“私底下派人去查上一查。”往前走了几步的怡乐公主又停了步子,转头盯着宫女正要往怀中收的那一张纸道。
宫女动作顿了顿,不确定问道:“公主是要?”
“小心些行事。”怡乐公主收回目光,朝远处看着,脸上的笑容让颊边的梨涡更深,美丽动人。
“是。”宫女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