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门才被打开。

开门的却不是卫渊，而是凌燕，见着凌燕的时候，温絮语一愣：“凌燕还在里头呢？”

“是，夫人。”温絮语目光直视着凌燕，凌燕的回答的时候却有些闪躲。

温絮语当即推开凌燕，着急地闯了进去，里头卫渊正坐在凳子上，身上的衣裳是白天穿的，并未换过，他脸红扑扑的，与平日里的素白不同，温絮语看桌上，未寻到他的素帕，确认并非是吐血。

这才又注意到，卫渊额边出了一层细细的汗。

温絮语心生狐疑：“怎么还不睡？”

“尚无困乏，你不是都已经睡了吗，怎么又过来了？”卫渊说话的时候与凌燕一样，都是避开温絮语探究的目光。他转身在一旁拿了一件银灰色披风，直接将温絮语裹了个严实。温絮语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好像突然明白了为何方才凌燕不敢直视自己，甚至方才给她开了门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她也没有拒绝卫渊的好意，用手扶着披风的上头，发现这个披风对于自己来说稍大。她隐约能够闻到披风上头带着一种淡淡的木香，逐渐将自己席卷。

温絮语敏锐地捉住了他的小眼神，看到他的目光落到柜子那里，温絮语循着他的目光朝同样的方向看去：“我原已经睡下了，看到你这边灯还亮着，恐怕你身上不好，过来瞧瞧。”

经过一会儿冷静，卫渊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不过仍是不敢对上温絮语的目光，听到温絮语这句话，他更是心虚地底下了头。

“无事，这两日身上大好，不会有什么要紧的。”

“你……藏了什么？”温絮语自觉卫渊好像没有什么事情会瞒自己的，所以有什么猜疑就直接问了。

“没有。”卫渊很快回答道。

“噢。”温絮语虽然目光落在那个柜子上，却没有上去打开的意思，既然卫渊不愿意说，那便算了。

只是她的目光，难免有些失望。

卫渊看在眼中，犹豫了一瞬，红着脸走到柜子跟前，将柜子打开了。

里头……

只放着几个箱子。

这个箱子……温絮语总觉得有那么几分眼熟。

“这是什么？”温絮语回头看着卫渊，只觉他脸上又红了几分。

“就是一些……小玩意儿。”

温絮语将箱子打开，哦豁，这玩意儿可真不小。

一把宝剑，一柄宝刀，一套茶具，还有旁边的一个棋篓，一想到明日要做什么，温絮语好像突然明白他们两个方才在讨论什么。

看看卫渊，一向早睡的他这会儿愣是眼睛熬得通红，在这儿选这些东西，最后指定还没有选出来什么正确的东西：“你瞧上了哪个？”

“那个。”卫渊伸手，指向角落的一方宝砚。

温絮语：……

“就这个，别想了，早些歇下吧，明早还得早起呢。”温絮语随手将那宝刀指了指，便要劝卫渊早些休息。

卫渊脸色又有些泛红，应了下来，知道温絮语自然是最了解温将军喜好的。只是他方才就是不欲让温絮语知道这件事情，谁知道她却一眼看穿了。

之前的回门礼卫渊没有去，即便是送了好些东西给温絮语撑场面，可在温父温母那里，已经是失了敬意，此番去了，莫说是为难，难看自然是少不了，

可他的心意必须尽到。

温絮语转身正要离开之际，又突然意识到不对：“这把宝刀不便宜吧？”

卫渊眨了眨眼睛：“世之罕有。”

温絮语又记起上次卫渊给自己送来的首饰，个个价值连城，她对于这里的东西，没有概念，她身边的丫鬟却都清楚，她早已经知道了自己将半个几个铺面戴在了头上的事情。

却未曾细想过，卫渊一个连官职都没有的相府少爷，哪里来的这么多宝贝。

“这是，从何处得来的？”

卫渊没有想到温絮语会直接打听来历：“皇上赏的。”

“皇上赏了你这么多东西，是对丞相府的额外厚待吗？”温絮语惊讶出声，从书中知道皇上对丞相府礼遇有加，可却没有想到，竟是如此重视。

“不是，是对我的厚待。”这样的话卫渊说出来一点儿都不觉得脸红，相反是神色淡淡，就好像这些东西都是他应得的，理所当然。

温絮语接着瞠目，她咽了一口口水才道：“皇上他……是不是好男色？”

温絮语是被卫渊阴沉着脸赶出侧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