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霄一怔,旋即笑道:“这也能被你看出来?厉害了我哥。”
陆九冲了撇唇:“不要太明显了好不好,你身上有股很淡很淡的香气,既不是古龙水也不是须后水,更非男士香水的味道,明显是女人留下的,还有,你左腮下有抹唇彩,偷吃不擦嘴。”
“……”陆九霄。
他勾起唇,带着点邪笑,手指在左腮下抹了抹,放到眼前看时,果然指端有浅的几乎看不见的晕红。
他有点无奈,被女人打了一巴掌没人看出来,却被他哥从这点蛛丝马迹上窥到了真相。
他若无其事地抚了抚被越纤陌赏了耳瓜子的脸,面不改色地说:“就亲了几口,死活不给抱,跑了。”
陆九冲冷哼一声:“出息。”一时也想不到别人:“越纤陌?”
“嗯。”陆九霄毫不避讳地点点头。
陆九冲又沉默地抽了一口烟,然后神色严肃地开口:“我一直想问你,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越纤陌上心的?你们之间差着五六岁,你认识她时她还是少观的小媳妇儿,你别告诉我,你从那时起便对她起了心思。”
陆九霄也抽了一口烟,眯起眼睛:“当然不是了。”
陆九冲松了一口气:“如果你告诉我你从那时候便对她起了心思,那我真的有点无法面对少观。”
陆九霄冷冷地睨了他一眼:“如果是那样,我还无法面对自己呢!她那时才多大,我又没有恋童癖。”
陆九霄第一次见越纤陌的时候,越纤陌已经*岁了,他很早就知道她这号人物,对她的名字也不陌生。
他知道她是他表弟的娃娃亲,也看过她的照片,只是以前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见过她。
当时见到的时候,他确实觉得她是个让人眼前一亮的小姑娘,冰雪可爱,活泼美丽。
那时他还笑话容少观呢!说只要越纤陌长大了不长残,那他以后就会有个非常漂亮的媳妇儿。
过后他就忘了,并未把这次的事情放在心上。
等他再次见到越纤陌的时候,已经是两年之后了。
小姑娘明显长大了一些,起了一些变化,但不变的还是那性子,真是皮的让人头疼!
也许是因为从小跟在容少观屁股后面跑的缘故,她完全是个上树能掏鸟,下海能摸鱼的男孩子性格,只要跟着容少观在一起,他们两个就是无法无天的一对,淘气顽皮的不行。
那一天他闲来无事,出了姑姑的院子去散步,走到附近一座果园的时候,就听见容少观在那焦急地喊:“陌陌快下来,老板要来了!快快快快……”
他绕过去一看,发现容少观站在一棵高大的果树下,身上还斜垮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正冲着树上的女孩子狂喊,让她快点下来,不然人来了就跑不掉了。
他当时是又好笑又好气,这么大的人了还跑来人家的园子里偷果子,也不怕被人抓到羞脸,问题是他们家里都不差那几个果子钱。
女孩子那天膝盖和腿都受了伤,试能几次都未能从树上下来,一时又找不到梯子,于是容少观让她直接往下跳,他在下面接住她。
容少观那时候很瘦,男孩子发育的迟,看起来就弱鸡,女孩子犹豫了几下,怕跳下来砸伤他,但是已经能听得到狗吠和人声了,他只好站出来,叫女孩往下跳,他来接。
女孩跳了,他接住了。
当时的感觉就是,女孩子果然跟男孩子不一样!是没骨头、是软的、皮肤像果冻,还散发着奶香……
后来他就一直把这女孩子抱回了家——一是担心后面有人追;二是她的腿受了伤……
再后来他们就慢慢的熟悉了,那两个再做什么事的时候都不忘拉上他,有好吃的也会留给他一份。
------题外话------
咱们的陆沁宁陆大boss要上台来了,给点稀稀落落的掌声……
【037章】感谢您当年的拆散之恩
他那时对越纤陌并未有什么想法,她毕竟还小。
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上心的呢?真要追溯起来,那大概是在他的腿出了问题之后。
那时医生宣布他的右腿受伤太严重,可能治不好了,家人却不放弃,到处求医问药,听说襄市有位老中医治腿伤很有一套,他姑姑便把他接来了襄市。
他在襄市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因为腿脚的原因不能到处跑,但是有容少观和越纤陌陪着,日子倒也不算太难过。
记得那是一个月亮很圆的夜晚,他摒退了照顾自己的护工,独自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明着说是想赏月,实际上他只是在默默地品尝寂寞与孤独。
半夜十一二点,他的院门突然被人推开,女孩子清灵的笑声和怡人的笑脸如同一阵风儿出现在他的面前。
是越纤陌,她轻手轻脚的阖上院门,笑得眉眼弯弯的跑到他的轮椅前蹲下,月亮的清辉洒满了她一身,黑的发,白的脸,亮晶晶水汪汪照得清人影的眼,真真像个画里跑出来的精怪。
他也笑,低头看她像只小狗讨好地蹲在他脚下,抿着的嘴角翘的高高的,就只差摇着尾巴了,是发自由心地想笑。
他伸手揪了揪她头上的双马尾,心里一片柔软,低声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萌萌的少女把带来的两个食品袋举给他看,献宝似的说:“喏,全是给你带的好吃的。”
不忍让她失望,他随口问道:“什么好吃的?”
他知道她今天和少观在父母的陪同下去虾城游玩了,这会大概是刚回来,吃的喝的可能带回来了不少。
果然,她兴致高昂地把袋子放到他手边的小圆桌上,开始把里面的食盒一样一样的拿出来:“油焖大虾、蒜蓉虾、卤虾、香煎豆皮、南瓜饼、香辣螺丝、糯米鸡……”
其实也没几样,但都是虾城的特色菜。
担心他嫌少,她解释:“我们当时还点了很多,但是那些东西我估摸着你都吃过,就这几样我觉得味道很独特,你大概没尝过,所以我就带了一些回来让你尝尝鲜。”
她搬了张凳子在桌旁,去把手洗干净,然后灯也不开,就借着院子里亮堂堂的白月光,坐下来开始剥虾子。
别看她手细、灵巧,却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剥了半天才剥一只,搁小盘子里放到他面前,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