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子幽暗阴森,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一扇未关紧的破木门欲掉不掉,在风中不停的拍打着门框,“啪……啪……啪……”发出空旷而单调的响声。
沐歌站在巷子口,穿堂风吹来,在炎热的夏日晚上,竟然无端的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向外放出神识,沐歌感觉到在巷子里有微弱的灵力流动。而这里空气粘稠而腥气,肯定有问题!
她右手一挥,一个信号弹破空而出。“嘭……”,银白的烟火在空中炸开,在漆黑的夜空划下一条明显的痕迹。
这修心宗专有的信号弹已经发出,白修长老看到后应该随时都会赶来。
随即“啪……”的一声,沐歌挥出一根银光闪闪的鞭子,把鞭子横在身前,小心翼翼的走进巷子里。
巷子里寂静无声,风声、蝉鸣、破门拍打门框的声音突然一下子都消失了。沐歌感觉自己似乎一下来到了一个真空的世界里。
起雾了,一大团一大团浓重的黑雾伴随着一股浓重的腐臭味突然涌来,她捏紧了手中的鞭子。
突然,余光瞥见一个黑影掠过……
沐歌急速的转身,银白长鞭随即挥出,“啪……”,打中了!
“呜呜呜……”
渗人的哭声响起,在万籁俱寂的环境中,显得更加诡异。
沐歌低垂着双眼,凝神屏气,外放的神识迅速的收回,围绕着自身。
在那里!
手中的长鞭破空而出,生生的撕裂开这一片浓雾,一张腐肉横生魔物的脸出现在沐歌面前。
乌漆墨黑的一团,依稀还能看的出是个人形,奇形怪状的脸、残缺不齐的牙,*酸臭的味道伴随着他的走动扑面而来。
他正龇牙咧嘴的朝着沐歌凶狠的扑了过来。
“着!”沐歌一声轻喝,手中祭出捆魔索,把他绑了个结结实实。
“说!你有没有见过一位白衣修士!”一鞭挥出,打在魔物的身上,留下一道墨黑的印记。
那魔物只是呜呜的哭,然后在地上猛烈的打滚。
沐歌嫌恶的屏住了呼吸,挥动银鞭扯住了魔物的脖子,“再不说,我就勒断你的脖子。”
魔物眼珠一转,突然护住了自己的脖子,然后趴在地上对着沐歌指了指前面,发生无比难听的声音:“修士……被……魔使大人抓走了……”
“走,带路。”
沐歌一扯鞭子,便在那魔物的带领下,往巷子更深处走去。
行的不远,耳边传来“屑屑索索”的声音,似是有物体四肢着地爬行经过的响声。还有一声若有似无的呻、吟声传来,这……好像是萧逸远的声音!
沐歌一脚踢开挡在身前的魔物,快速的掠过。按着萧逸远的修为,如今却发出如此痛苦的声音,那么……
沐歌心念一动,自储物戒中翻出一件隐形斗篷穿上,瞬间消失在暮色中。
谨慎的往前行了一段路,耳边又传来刺耳的呢喃声,仿佛病入膏肓的病人在不停的咳着浓痰,那种咳不出又咽不下去的声音,让人发毛。
沐歌赶忙上前两步,躬身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一下子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在幽暗的小巷子尽头,凌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火红血祭阵法。血祭阵法的图案诡异又散发着邪恶妖异的光,仿佛地狱突然降临人间。而在那如同蜘蛛网一般的血祭符咒上,一个苍白的白衣修士被呈大字型的捆绑在图案的最中央。
他就是这血祭的祭品!他就是……萧逸远!
在萧逸远的对面站立着一个巨大的黑衣人,他全身都被一件黑色长袍包裹,让人看不清面目。那刺耳的呢喃声,便从此人身上发出,这似乎是一种咒语。
而萧逸远的周围爬满了丑陋的魔物,他们垂涎欲滴的盯着他鲜嫩的血肉,但又忌惮着自他身上扩散开去的血祭符咒。
魔物四肢着地爬行发出“屑屑索索”的声音伴随着黑袍人念咒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如此诡异恐怖。
沐歌捏紧了拳头,告诫自己千万不可冲动。她盯着这刺目的血祭阵法,拼命的回忆着原文剧情。
血祭,血祭……
对了!沐歌突然记起自己曾经写过修心宗掌门主峰封魔崖万丈之下的幽冥之地。
当年上古神与魔尊决战于修心之巅,此一役,只打的天地变色、血肉横飞。正邪两道俱死伤无数,大地血流成河,连修心山上的树木都被染成了红色。
最后,上古神凭一己之力以肉身封闭了魔尊于修心山。至此才有了人间太平800年。人间正道为了纪念上古神,在修心山中建立了修心宗,而这修心宗掌门所在的主峰万丈之下便是幽禁魔尊的幽冥之地,而这主峰又被称作了封魔崖。
沐歌曾在一次女主出宗门任务时简单的提及过,百年前,在修心宗山下的街市上发生曾过一次骇人听闻的惨案,而那惨案的缘由便是那魔道之人妄图用血祭之法打开幽冥之地的封印,放出封印在内的魔尊。
那么这次萧逸远被抓就是对这个剧情的一个补全。
沐歌很是着急,暗恨自己为何平时为何不好好修炼,以至于如今想要凭着一己之力救出萧逸远似乎是个不可能的任务。
她咬着嘴唇,看着萧逸远在血祭阵中痛苦的呻/吟,脸色越来越苍白,那原本雪白的衣衫上慢慢的沁出鲜血来。
黑袍人便是那魔使大人一边欲/仙/欲/死的念着咒语,一边用一支毛笔沾着鲜血在阵法只画下一笔笔诡异的图案。随着黑袍人勾勒,整张阵图渐渐的完整,血祭阵法中的红光也越来越盛。
随即,魔使丢掉了手中的毛笔,把自己的脑袋架在萧逸远的肩膀上,用粗糙肮脏的手指细致的抚摸着萧逸远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