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临煊搁下茶盏,站起来朝她伸手道:“想知道,便跟朕来罢。”
沈珺悦只好将手递给他,站起来随着他往外走。他带着她上了御撵,脸上挂着神秘的微笑,也不说去哪里。
车行半晌停下,沈珺悦抬眸看去,才发现他们面前是一座崭新的宫殿。宫门之上挂着雕刻精致的牌匾,“宸福宫”三字笔力遒劲,铁画银钩,沈珺悦看出来,是盛临煊的字。
沈珺悦惊喜道:“宸福宫已经修缮好了?”
许是被她欢喜的样子取悦了,盛临煊勾唇一笑:“朕在避暑山庄时便已让人开始修整,如今宫室都已妥当,只是内外陈设与花园等处,朕想着,悦儿也可添些自己的心思进去,故而先带你来看看。”
说着便带着人进了宸福宫。
沈珺悦打量着面前的宫殿,罢。”
至于她曾经所说的父皇默许她行事的那些话,可是每当他独处时,那些话便会在他脑中回响。但他也清醒地意识到,也许这是那毒妇知道自己已逃不脱死路而故意埋下的充满恶意的种子。
一个是父,一个是兄,都是他最为亲近之人,她是故意想让他痛苦吧?盛临煊想到盛临昭放弃挟持自己而束手就擒,又想到父皇临终前还惦念着皇兄,甚至偷偷留下了一份手谕想保皇兄往后的日子无忧......
盛临煊面容渐渐冷厉,这样的父皇,怎么会坐视那一切的悲剧发生,他不过是因为病了而心有余力不足。许多细节他之前一直没有注意,如今一回想便能对得上。
先帝最后的几年过得十分不易,其实他的身体早已衰败,连上朝都无法,只能设置内阁,命六部尚书为阁老,代为处理朝中事务。也是那最后的两年,朝堂之中乌烟瘴气,官员之间倾轧严重,以至于产生了许多的冤假错案。这其中,便有天慧的家族桑家。
直到盛临煊坐稳了皇位,近几年才开始翻查当年的案件,为那些被诬陷的官员一一平反。只是时隔多年,这事运作起来也殊为不易。
不知不觉,盛临煊的思维又转到朝中那些事去,沈珺悦轻扯了扯他的衣袖,盛临煊回过神来,低头看她小鹿一样澄澈的眼眸带着关心与担忧地看着自己。
这目光总能轻易地驱散他心底的阴霾,盛临煊忍不住低头亲一亲她那双眸子,低声逗她道:“悦儿如此看着朕,总能叫朕心猿意马。”
沈珺悦眨了眨眼,忽然道:“如果臣妾这样看着皇上,便能叫皇上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那皇上便看臣妾吧。”
话虽说得大胆,可是白玉似的耳朵却悄悄地染了一抹红。
盛临煊朗笑出声,俯身将沈珺悦拦腰抱起。
“皇上——”沈珺悦惊叫一声,双臂忙圈住他的颈项稳住身子。
盛临煊看着她的眼睛,意有所指道:“悦儿既主动让朕看你,那朕却是要看个清楚明白才成。”
他说着话,抱着怀中人大步走回灵雨殿去。宫人们都忙垂首束手,不敢多看一眼。
这下沈珺悦便连脸颊都飞上了两朵红云,她小声抗议着,然而男人却不为所动,最后也只能将羞红了的脸埋在他怀里。
又是一夜的春情涌动,酣畅淋漓,结束后他摸着她滑腻平坦的小腹,想起太医院副院使给沈珺悦诊脉后所说的话。
不由得再次叮嘱道:“以后那补身的炖汤定要按时喝,你既不喜欢喝苦药,朕也让太医凝出药丸子来了,如此可不许再任性了。”
沈珺悦背靠在他怀里,嘟囔道:“臣妾今日汤也喝了,药也服了,可没有任性。”
他收紧了抱住她的双臂,在她耳边念叨:“知道便好,你这身子过去便有些积寒,偏一到夏日还总喜欢吃些冰凉之物,也是朕大意了,此番若不是太医诊出来,你这身子,可不就越发虚寒了么,时日久了,有得你苦头吃。”
沈珺悦翻了个身,抱住他腰撒娇道:“臣妾知道了,皇上别再念臣妾啦~!”
盛临煊颇为无奈,他自认不是多话的性子,可是对上她,却总有操不完的心,见她脑袋在自己胸前乱拱逃避他话的样子,盛临煊也不由得失笑。
“行了,朕不说了。”将那颗小脑袋从怀里挖出来,让她枕在自己肩上,以指梳理开她覆面的墨发,爱怜地亲亲她的额头,“好好睡罢。”
沈珺悦仰头凑过去,“吧唧”一口亲在盛临煊的下巴处,脸上笑得像偷了腥的猫儿一般坏。
盛临煊暗下眸子,语带警告道:“若悦儿还不想睡,朕倒也不介意再劳动一回......”
吓得之前还大胆作恶之人立刻缩回脖子闭上眼睛,一叠声道:“睡了睡了,臣妾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