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渝蹭开。

凌焰继续靠近，“说说，写什么呢？”

江渝转身怒瞪，“我回家睡了！”

凌焰规矩了，一下撤到床沿，“我错了”。

江渝冷哼。

第二天两人刚到学校，关于年级第一和年纪倒数第一原来从小就认识的传言都传到了老师那。

学生里就不用说了，一半惊奇江渝居然能和年纪第一暴躁王认识至今都没被打，一半震惊凌焰居然能忍耐一个学习比自己好的“别人家的孩子”那么久。

听说两人住得还挺近......

还有传言说，两人午饭都是一起吃的......

同学们普遍猜测，不是江渝被胁迫了，就是凌焰被感召了——知识的力量。

早自习的时候，吴老师叫江渝去了办公室。

“你真的和凌焰认识？很久了？”吴老师想不通。

“真的。幼儿园就认识。”

“那他为什么成绩还那么差？”吴老师更加想不通。

江渝没说话。

“他就没有请教过你问题？”

“没有。”江渝想，倒是抄了好几年......

“你回去吧......”吴老师深刻感叹，近朱者赤也不一定对。

中午江渝正大光明去找凌焰吃饭的时候，凌焰班里的同学全是一副膜拜学神的模样。

凌焰正趴在课桌上睡觉，听脚步声就知道是江渝，直接伸手从桌肚里掏出饭盒递过去，然后让出一小块桌面，给江渝吃饭。

等教室里围观人群散了后，凌焰才坏脾气地抬起头，冲安静吃饭的江渝道：“我就知道会这样。昨天就该堵住那几个人的嘴！妈的，烦死老子了！”

江渝倒觉得没什么，咬了口土豆，慢吞吞吃着。

“吴老头找你了？”

江渝点点头。

凌焰拿出自己的那一份，“他说什么了？他说你了？虽然我也不影响你学习，但咱俩这组合太奇怪了，要不以后还是少——”

“你跟我一起考一中吧。”

凌焰掉了筷子。

江渝帮他捡起来，擦了擦，望着凌焰重复：“你跟我一起考一中。”

凌焰摸了摸江渝额头，没烧，“吴老头给你下蛊了？”

江渝拿开凌焰的手，塞过去筷子，“一起考一中”。

凌焰扒拉几下米饭，神情为难。

这幅样子要是摆在任何一个同学面前，都是难以置信的。

这种天方夜谭的话，凌焰没认为是逗自己玩、没发火就不错了，还会做出类似于欲言又止的表情？！

“江渝，你学傻了？我真的考不上。”凌焰耐心说明。

“你我爸妈都知道，小学六年成绩排名，你我之间永远隔着全校人数.......哦，除了我爸妈离婚那会，你掉出前三。”

江渝低头嚼饭，没说话。

凌焰知道这是江渝铁了心的模样。

记仇的时候也是，无论他说什么都不吭声，回过头来狠狠记一笔。

几秒后，凌焰妥协了，“好吧，你想怎么办？”

江渝抬头看他，搁下筷子，认真道：“以后不许抄我作业。自己做。不会的问我，我教你。”

“那你得教多少......不累死......”

凌焰想了想，“我回去问问我爸，他肯定有办法。大不了被打一顿”。

江渝就知道他会找他爸。

“别问了。我都问清楚了。如果以体育生的身份报的话，总分上三档就可以了。”

“你怎么知道？”

凌焰好笑，江渝去问体育生上一中需要多少分，无论问谁，那人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吧。

江渝没理他岔开话题，从他同桌那拿过一张纸一支笔，给凌焰计算如果以体育生的身份考一中，目前还差多少分。

凌焰看着江渝有条不紊地列出他各科的平均分数，按住江渝写字的手腕问道：“怎么突然要我上一中了？昨天晚上我说十四中你都没说什么。”

江渝看着他，眉间微蹙，似乎对凌焰也有些疑惑，“老吴今天问我，说你有没有请教过我问题。我就不明白，你怎么从来没问过我问题？”

凌焰被问住了，愣了好一会，连江渝都搞不明白，他怎么可能搞明白。

“我怎么知道？也许是习惯性依赖？”

凌焰开始胡诌，伸出两手比了比面前江渝的脑袋，一本正经：“好比身边就有一金矿，你会有闲心考虑金矿怎么来的？赶紧挖不得了？”

江渝无语，“我谢谢你”。

凌焰一把抽走江渝手里的纸，晃了晃，“江渝，我心思真没在学习上”。

“那你在哪里？”江渝又把纸抽了回来。

凌焰想不到，仰头想了会，视线又落到江渝身上，忽然道：“你这里？”

江渝：“......”

“哎！我仔细想想还真是！”

凌焰来劲了，半玩半闹，坐直了伸出五指朝江渝一件件码，“你想，咱俩刚认识那会，你就哭——好，被老子弄哭的，别瞪了，就你眼睛大——我从家里搞出一整套飞机模型去哄你，我那会还自己做了好几个模型。这要搁平常，老子会弄那个？”

江渝都要气笑了，“你做的模型也不怎么样好吧？”

凌焰望着江渝没说话。

江渝笑了会也不笑了。

好像是有点不对。江渝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