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渝觉得这事没什么好想的。
其实,一个连续失败三次的人,想的最多的,不是怎么在第四次成功,而是怎么避免第四次。
突然,“哐哐哐”的几声敲门。
江渝想着可能是凌焰,便出去开了门。
凌焰拿着一大包纸袋进门,清粥豆浆和肉包子油条的气味诱人得很。
江渝跟在后面不作声,捏着人手机适时从旁递过去,低声道谢。然后安安静静坐在了桌边,等着凌焰拆袋分食。
凌焰:......
这人真的太自觉了。
“江老师饿了?”
凌焰有点坏,故意放慢动作,勾着嘴角瞧人。
“老师”冠名,江渝稍稍端着,便点头轻声道:“有点。”
其实他自己不知道,眼下这副刚睡醒没什么精神的模样,配上一双眼巴巴的有神黑眸,口气还那么倔强随意,凌焰瞅着差点笑场。
江渝不明所以,抬眼望凌焰,一时间还有点无辜。
凌焰被眼神击中。
以前无论做了多大逆不道的事,凌焰都不会觉得自己过分。但刚才,就在江渝的眼里,他无端觉得自己简直过分得天怒人怨。
当下加快速度分食。
两人吃到一半的时候,门又被人大力地“哐哐哐”敲,还伴随着喻呈安那惊恐到破音的尖叫:“江渝!!!江渝!!!你没事吧!!!你怎么了???你还好吧???”
江渝:......怎么觉着他这是死了。
忽然门外又传来一道声音,听着倒是温和平静了许多:“去找物业吧。曾芹只说是感冒——你这么喊,不知道的还以为奔丧呢。”
江渝:......我谢谢你。
凌焰猛地抬头,“小舅?!”
这一声还有点大,门外那人似乎也听到了,几秒静默,又是一声极大力的撞门声:
“凌焰?!我怎么听到了我外甥的声音?!”
“江渝!!!你在吗???你把我外甥怎么了???我是明柏啊!!!”
江渝:......到底是奔谁的丧。
凌焰明白了,走过去开了门。
江渝从始至终动都没动,坐在原位慢吞吞一小勺一小勺地喝着皮蛋瘦肉粥,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蟹粉小笼包。
于是,惊慌失措的门外两人被放进来后,看到的就是这副略显违和的画面。
方明柏怀里还抱着一大束姹紫嫣红康乃馨,喻呈安则抱着一封超厚文件袋。
三方面面相觑,一方正在往嘴里塞白嫩包子皮。
“这是怎么回事?”
喻呈安走到江渝面前,“打你手机也打不通,明柏回来了都联系不上你,你手机呢?”
江渝嚼了几下咽了,埋头喝粥之前随口道:“坏了。”
一旁正和方明柏大眼对小眼的凌焰:......
“小焰,你怎么在这?”
方明柏一会望江渝,一会望自家外甥。
“我知道我知道。”
喻呈安走到一旁的沙发上把文件搁下,转头对方明柏说道:“这小子游泳不错吧?是m大的吧?曾芹就在m大泳队做教练呢!”
方明柏瞬间顿悟。
“我估计就是曾芹托你外甥照顾江渝。上次我打电话,你外甥还帮忙带早饭呢!后来江渝喝醉了,也是你外甥照顾的。”
喻呈安坐在沙发上,将文件袋里的几大摞文件拿出来,一边嘚不嘚,完全没看到凌焰阴沉得几乎要喷火的眼神。
“——看这架势,他俩准得复婚!”
“你一大早嚎过来就是来造谣的?”
江渝吃饱了,起身走到喻呈安面前,拿起其中一叠文件,轻嘲:“堂堂军备司没你工位?周末来我这办公?”
“我这是加班!”
喻呈安叫苦不迭,“上次x31战机的数据出错,连带着近五年的谈判协定都要拿出来比对——问题还不少!好多都和你上次说的二方标准有关,我这不是托你帮个忙——”
方明柏放下花,笑着截住喻呈安话尾:“这么些年呈安一点没变。每回都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话音未落,一道声音倏地响起。
——“谁是钟无艳?”
面色十分不佳的凌焰来回盯喻呈安和一旁浅笑站着的江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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