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右挑眉:“哦?”
“卫晋性子耿直,为人严肃,无论他家少爷做什么事,只要丁阁主一问,他都会如实回答,想当初啊……”少盟主压低声音,笑着为他讲了一段少帮主们都知道的旧事。
有一次丁喜来跟随丁阁主出门,实在不想陪桌,便寻个借口溜了。
当时任少天没在,丁阁主于是派卫晋看着他,别让他去乱七八糟的地方。丁喜来很天真地以为“月影”的人都很好说话,告诉卫晋保密,扭头就进了青-楼,卫晋自然通知了丁阁主,等丁阁主杀到,丁喜来正要办事,见着他爹,本能地就严肃地站起了身,浑身光溜溜,下面还硬着,气得丁阁主差点给他剁下来。
叶右笑了一声。
丁喜来满面悲愤:“说够了没有,要笑几年才行?”
“足够我笑到下半辈子,”少盟主嘲笑他,看向晓公子,把话说完,“自那以后,阿来看见卫晋就有点犯怵,不敢在他面前太胡来。”
叶右了然:“懂了。”
丁喜来哼哼唧唧,别过头懒得理他们了。
叶右一行人走后,闻人恒只坐了片刻便被少林的人叫走了。
原因是纪神医与方小神医在那堆杂物里发现一个手札,研究过后得知了一件吓人的事,方丈于是差人将他们都叫到了一起。
此刻快到晌午,方丈便将地方定在饭厅,打算顺便就用膳了。
秦月眠一听就头疼,摆手道:“再吃菜我都要变成菜了,不用管我,你自己去吧,我找几个人出去喝酒。”
闻人恒自然随他,独自迈进饭厅,看向站在中央的纪神医,见他一贯慈祥的脸难得凝重,估摸情况有些糟糕。
人渐渐到齐,纪神医见他们都望着自己,便缓缓将事情说了说。
起因众人已知晓,是他和徒弟无意间看见了一个手札,上面记录的是一些与药有关的东西。经过他们的一番研究,得出的结论是成品在几年前就被炼成了。
不少人的神色都变了变:“什么?”
葛帮主惊道:“可若早已炼成,白子还冒险留在菩提牢作甚?”
“他在继续加量,”纪神医轻轻叹气,说道,“最初的成品只对普通人有效,后来开始能控制习武之人,可若内力太高,一样不管用。”
剩下的话不用说了。
白子会留下,必然是想制造更好的药,控制更强的高手。
“还有一件事,”纪神医道,“药里面的摄魂的粉末是他用了好几味药特意研制的,手札上有一些记载,大意是若给孩童服下,在他混乱时将一段新的身份背景细细告之,可令他以前的记忆模糊,潜移默化之下就会成为另外一个人,他应该已找人试过了。”
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尚未发表看法,便见少林弟子跑进门,告诉他们又有人送来一封信。
他们急忙起身出去,确认一番信封上的笔迹,发现还是黑子送的,依然与前几次相同,送信的都是替人办差。慈元方丈把人放走,展开一看,信上第一句话便是:没问出来吧?
“……”众人老脸一红。
他们往下看,第二句是:若问出了东西,当我上面那句没说。
“……”众人不知是第几次觉得他欠揍,默默往后看,见黑子说这次写信只为给人们提个醒,死的人是会活的。
魏庄主念道:“死的人是会活的?”
其余几人纷纷思索,想知道黑子指的是谁。
闻人恒推测道:“会不会是如吸血老鬼那样的人?菩提牢炼的药已经能控制独眼李这样的高手,若白子还是不甘心,想控制的应该便是吸血老鬼那样的顶尖高手,要么黑子是指有的高手是假死,要么便是指某个关键人物,若能知道谁在炸死,也就能弄清白子的身份了。”
盟主习惯性地皱眉:“可这十多年来,江湖上死的人实在太多了。”
“是啊……”众人头疼,猜一个死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葛帮主突然道:“这墨是刚刚才干的。”
众人全都看向他,见他指了指慈元方丈手里的信,重复道:“墨才干。”
丁阁主首先回神:“也就是说他是刚写不久,写完便在外面找个人送来了,今天都有谁离开了少林寺?”
众人眼冒精光,急忙差手下去问。
结果令人大失所望,侠客们在少林寺窝了好几天,今天出去的可不少,不说别的,单是少帮主们就走了一大批。
“列一个名单,”丁阁主道,“起码能缩小范围。”
众人都没反对,毕竟这写信的哪怕不是黑子本人也应该是手下,能几次三番写信给他们,八成是知道黑子的身份,若能找到黑子,只需问出白子,事情便彻底了解了。
他们回到饭厅,看见纪神医,又想起方才的事,紧接着意识到吹笛人第一次接触德如大师的时候便是几岁的年纪。
慈元方丈问:“她有没有可能服药?”
纪神医摇头:“说不好,就算服了,由于年头太长,也不知能不能解开。”
慈元方丈道声佛,与众人商议一番决定让纪神医一试,这才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