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的很干净,床单被褥上带着新打开的折痕,窗帘拉开,露出安城落地的景色。
坐在床上看向浴室的时候,是一整片透明的玻璃,上面挂着幕帘,可以放下。浴室里摆放着浴缸和洗漱用品,门口的衣柜上放着一排的一架,甚至抽屉里整齐摆放着一次性的拖鞋和用具。
一切都很干净。
可是……
为什么要来这里?
她在想什么?
维青还站在门口,松开插-好的的饭卡,看着房间亮起来的灯光,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犹豫着没有进门。
白玥大大方方地从沿廊走进来,掀开一角被褥,坐下来,沿着身边,拍了拍床单,“不过来吗?”
维青站在那里,幽深的视线扫过来,却没有挪动步子。
“怕我吃了你?”白玥抿了抿唇,只觉得好笑:“过来。”
维青大概不喜欢这么被动的局面,顿了几秒,关上门,走过去。不过却没有坐在她身边,而是走到了床边的沙发凳上,坐了下来。
“何医生,请问你看诊过多少位病人?”
尽管不知道白玥问这个问题的意义在哪里,但是维青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很多。”
“那么有多少位女病人?”
他不紧不慢地看着她,说:“不少。”
“嗯。”她就这么应了一声,也没再继续问。
他也不多嘴,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只感觉空气都要凝固了。
“我去洗澡。”白玥说完话,就站起身朝浴室走,清透的耳根慢慢就红了。
维青一个箭步勾过来,揽住了她的腰,下巴抵住了她的肩,“你是真的考虑好了吗?”
不要因为选择而选择,不要因为走到这一步就以为是必须做的。
“我没有考虑。”白玥淡淡地勾唇笑了:“我想这么做。”
他抱着她,良久,轻轻叹息:“改天,今天…不合适。”
“不是你说,桃花什么时候摘都可以吗?”白玥扭过头,侧着脸笑了:“我就想今天摘了这朵桃花,你安心我也安心,你要遵守承诺。”
“我是这么说过。”
“乖,听话,说到要做到。”白玥伸手,掌心贴上他的脸颊。
她的手有点凉,可是他却很烫。
他没有在担心什么,也从来没有这么怯懦,只是有点害怕,怕她会后悔。
可是,还能说什么呢?
她做的决定,从来都不会改。
维青挂出一抹很浅的笑容,到最后只说了一个好字,然后松了手,让她进了浴室。
看着全透明展览似的玻璃,白玥整个人几乎从头红到了脚,犹豫再三,维青忍着笑,不紧不慢地走进浴室,替她放下了幕帘,这才伸手带上了浴室的门。
“锁上。”关上后,他敲了敲门,似笑非笑地说:“不然我怕有好色之徒要闯进去。”
下一秒就听见牙杯掉在洗手盆里的声音,维青的眼底终于染了几分笑意。
看来白玥也不完全像她自己准备的那样,他几乎都能想象得到她红成苹果的脸颊。
这哪是为人妻室的女人,分明还是个单纯少女的样子。
浴室里,白玥看着镜子里,几乎耳根都红得像是煮过一样,只觉得整个人仿佛都要着火了,浑身发热发烫,只觉得没办法直视房间外的那个男人。
她不知道到底哪里有这么大的勇气进了酒店,开了房间,甚至说完那些话。
打开水龙头的冷水,浇了好几下,才慢慢冷静了下来。
她羞涩地盯着镜子,忍了好几下,还是破功了。
好紧张。
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心里砰砰直跳。
★
约莫过了十分钟后,浴室里才不间断地传来了水声。
维青有些焦灼不安地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来来回回,一次又一次,最后被床脚绊倒,一头栽在床上,打断了他来来去去的脚步。
他躺在床上,面目表情地盯着天花板,闭了闭眼,狠狠捶了捶身下的床,软软的触感,伴随着浴室的水声,听得他心烦意乱。
心脏上方像是有根羽毛,不停地撩拨着,又痒又难受。
‘吧嗒’一声,浴室的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