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岩。”沫冉从前总用撒娇的口吻这么叫他,可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清醒地喊过他。
他凝望着黑暗中她透亮的眸带着晶莹的光,眼眸柔软而落寞。
“我输了。”沫冉停了片刻,剩下一片沉默,“我恨不了你,我说服不了自己恨你。”
景岩没说什么,眼底的情绪渐渐复杂,他沉默了很久,似乎有点不敢相信,她会这么轻巧地给他一个解脱,所以,他怀疑。
“我爱你,爱了十年,我恨你,不过几天。你能不能看在我一直那么爱你,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沫冉的语调非常平静,没有任何的悲伤和难过。
景岩平静地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低沉地开口,“如果我说,我做不到呢?”
“我不能不把所有的错归结在你身上,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能努力继续活下去。如果没了对你的恨,我要怎么说服自己背负着愧疚过一辈子。”沫冉的温凉的话,浅而刺骨,“我求你,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残忍?”
对面是死一般的沉默,安静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好。”景岩安静了很久,缓慢而平和,“我知道了。”
她咬了咬唇,忍着眼眸的酸涩。
“谢谢你,让我爱过你。”从校服到嫁衣……
未来很远,曾经很长。
有个人说,如果一定要给爱一个公式,那么爱除以时间,只能等于回忆。
景岩站起身,凝视着黑暗中她湿润的眼眸,慢慢一步一步走出了病房,轻手关上了门。
- - - 题外话 - - -
谢谢你,让我爱过你,从校服到嫁衣......这句话,写的好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