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青年抓了抓头发,转而一想,有点疑惑,“我怎么觉得这句话我听过?”
“你有十个小时思考你还听过什么,我对你的耐心已经足够多了。”
少年只是抱着抱枕笑,他被发胶固定的头发因为垂颈的动作,开始懒懒散散的从发顶坠落,一缕一缕的碎发顺着歪头的幅度落在额间,匿去了眉宇中狂狷与高傲,只留下属于少年的阳光和天然,从这样的角度看他,他还真是个不食人间烟火人畜无害的无暇少年。
“啧,又来,你威胁我的次数还少吗,我又不怕你。谁管你要我思考什么啊,我就不思考,我就不思考,你能拿我怎么样,呸呸呸。”
就如言梓逸摸清楚了师小夏的套路,师小夏也摸清楚了言梓逸的脾气,这两个人永远都不会让对方看到赏心悦目完美无瑕温柔暖心的一面,全是看的乱七八糟不堪入目阴暗到底的一面。
所以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喝茶聊天而没有狞笑着抄起西瓜刀互砍?啧,如果没有契约关系,如果没有金钱效应,他可以百分百的保证两个人随时随地都能撕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先给你打预防针,我不会用很正人君子的手段对付你,你见过我最不堪的样子,也知道我很多事情,所以我不会让你逃离我身边。”立定条约的少年大概猜到了师小夏此刻的想法,也拿捏准了对方除了打嘴炮之外没有别的方法应付自己,“如果你说放弃思考,那我们就继续昨天晚上没做完的事情。唯独那件事情,我对你没有一点耐心。”
长发经纪人咬着手指冷笑两声:“你这个人真是魔鬼,总算把你内心的阴暗心理暴露出来了,那些小菇凉还好没着了你的道,不然得被你活活玩死……咳,阴死。”
混血儿言简意赅,极端直白:“已经有人以身试法,所以我不需要别人。”
“那个人不会是我吧。”
师小夏唇角有浅淡的弧度残留,眼中的浅色渐渐转化深沉。
“何必明知故问。”少年说着放下了抱枕。
年轻的总裁挑开眼前散落的碎发直视青年的眼睛,眼瞳清冷,完全没有笑意,一股强大凌人的压迫感瞬间袭来,宽大的休息室里空间浓缩到要人窒息,“我想,你能够我消遣很久。很久。”
“消遣。呵,我倒要看看是谁消遣谁。”
眸色暗淡的长发美人站在阳光照不进的角落,丝毫不受那股强势压迫的影响,他回眸凝视着少年冰凉的眼,微笑的,竖起了中指,一脸挑衅。
“从你这种低龄的小鬼嘴里说出的话能有什么可信的,幼稚,狂妄,还自以为是。你成天到晚想用这个想用那个的威胁我,不过很可惜到头来我还是不吃你那一套,中二的表演秀结束了,到了工作的点就该去工作,我没空再陪你玩了,现在我得去看一下策划方案,晚上还有讨论会……”
风翻动着窗帘的声音。
叶子簌簌作响的声音。
房间里人走动的声音。
衣角相互摩擦的声音。
“你离我这么近做什么,为什么要看我……”
“哎,你拉我干什么?!”
“我说了我是不会跟小孩子道歉……唔!”
“言梓逸……你坏透了……放开老子……”
“救命!光天化日之下这里有人耍流氓!”
“不要亲了这是窗口会被人看到的……嘶……”
“啊啊啊卧槽真的有人看到了!你不嫌丢脸我还嫌丢脸,不不不你这个人哪里来的脸……”
反正最后的最后,师小夏是脸蛋通红通红,嘴巴也通红通红的过来跟小朋友道歉的。
夜深人静的空旷机场前的停车道。
面容姣好的年轻女性穿着一身纯白的套裙,站在无人宽阔的马路边缘,望着过往的车辆徘徊不已。
尽管白天地表的气温很高,但入了深夜的凌晨,她依然感觉到了凉风的侵袭。铅灰色的水泥路在月光下散发着冷淡的光线,浅浅的在地上倒映出一方同样灰色的影子。
远处又有汽车开着远光灯缓缓向这里驶来,她不适的用胳膊遮挡住面前刺眼的光,然后推着同样纯白的行李箱下意识的往边上让了让。彼时,她听不见自己坡跟鞋走路的声响,它们好像被水泥路无声覆盖,耳边除了汽车的鸣笛外只剩下一片寂静。
一路摁着喇叭的汽车开到她的面前才缓缓停了下来,并关掉了远光灯。推着行李箱的年轻女性借着路边的灯光打量了一下车身和车牌,有些疑惑的往后退了一步,她并不认识这一辆车,所以它为什么会停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