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说时迟那时快,曼曼一张嘴就咬上了男人的手腕,大概是年轻,牙口好,力度之大几乎要撕扯掉男人的一层皮。握着枪的手终于有所松动,曼曼用脑袋撞开他的枪,拔腿就往货车门跑去。
一步,两步,三步……
她伸手开锁。
阳光悄悄地透进了一丝丝,曼曼的心跳声噗咚噗咚的,从未像现在这般渴望外面的阳光。就差一点点,只要拔开最后一道栓,她就能奔向温暖又美好的阳光!
啊!
开了!
然而,就在此时,曼曼听到“砰”的一声。
脑袋似是有什么突然炸开了一样,整个人像是半空中断线的风筝往开了细缝的车门摔去。那一瞬间,曼曼以为自己要死了,她脑子里迅速冒出了两个人。
妈妈和秦薄。
她似是出现了幻觉。
在摔出去之际,似是利箭一般的光芒万箭齐发,折射出令人眩晕的光辉。秦薄如盖世英雄那般贸然出现她的眼前,像是跨越两个星球的鸿沟,耀眼得不可思议。
“秦薄……”
她喃喃,又说:“克雷斯……”
之后,脑袋一疼,她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
曼曼醒过来时,人已经在医院里,鼻间是刺鼻的医用消毒水味。她看着倒挂的点滴发了好一阵子的呆,才渐渐反应过来之前发生的事情。
她刚动了下,手臂就有蚀骨的疼痛。
她龇牙咧嘴地倒抽了口气。
此时,房门打开,走进了一道人影。
是秦薄。
有了前车之鉴,曼曼知道这次是自己的鲁莽,连忙挤出一个乖巧甜美的笑容:“我……我昏迷多久了?”
“两天。”
难得的是,秦薄居然没有像上次那样跟她生气,也不摆冷脸,反而声音温和地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曼曼说:“就是手臂有点疼,脑袋也有点疼。”
秦薄说:“你右臂中了枪,前天晚上动了手术,子弹已经取出来了,医生说半个月左右就能出院。至于脑袋……”他微微侧头,问:“是脑门疼?”
曼曼点头。
秦薄说:“你用力撞向枪口,当然会疼了,医生说没什么大事,过几天乌青就能消。我叫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曼曼刚想伸手,却忘记自己右臂受了伤,又疼得龇牙咧嘴的。
秦薄回首,问:“不舒服?”
“呃,没有……”她越想越奇怪,又说:“你不生气吗?”
秦薄眼里浮起笑意,说:“为什么生气?”
“因为……”话刚开了个头,曼曼又打住了。既然秦薄真的没有生气,那就是再好不过了。何必再提那件事?她抿出一个笑容,说:“没什么,你去叫医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