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点头，提醒道：“你小心些。”

柳浪觉得宋疏是在大惊小怪，他都说了只在酒楼溜达，又不会跑得太远，有什么需要小心的。不过少见地被人这么关心，心里仍是不由升起一股暖意。

他哪里知道，宋疏说的小心是让他小心江策。据他所知，江策在叶城的住宅离这家酒楼极近。

刚出了走廊，身后便有人紧跟而来。柳浪以为是宋疏，回头一看原来是柳式微。惊讶之余，心底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

“怎么？看到我有些失望？”柳式微笑着一语道破。

柳浪急着解释道：“不是，柳阁主误会了。”

柳式微当然不会介意，他喜欢和人打交道，无论是长辈亦或是后生，随便聊两句便能够很快地熟络起来。

“按照柳家的辈分来算，你还得叫我一声二师叔。都是姓柳，便是一家人，不必如此拘束。”

“二师叔？”柳浪适才想起对方柳家二家主的身份，相比之下，他不过柳家分家的普通子弟。

“嗯。”柳式微笑着应声，说道：“宋疏应该都跟你说了，不然不会带你来见我们。”

想了一会儿才知道他说的是萧恨水的事，柳浪如实道：“他确实都已经告诉我了，但我们还没查出他的真实身份。”

“这种事急不得，是狐狸迟早会露出尾巴。倒是委屈你了，让你一个人承担这么多。”柳式微把手落在他的肩膀。

柳浪吐了口气，缓缓道：“其实也没什么，宋小姐本就心有所属。若她真的嫁来柳家，我反倒成了棒打鸳鸯的恶人。现在这样，也算是两全其美。”

两人走在二楼的长廊，这会儿其他客人都在雅间喝酒聊天，整条长廊上只有他们两人。见柳式微的手一直放在他的肩上，还有一股热流传入自己身体，此时的柳浪终于察觉出有什么地方不对。

“柳阁主你这是……”

柳式微道：“刚刚说的话都忘了？”

闻言，柳浪纠正喊了声，“二师叔。”

柳式微收回手，说道：“你的修为不足，为免抑制不住你体内的龙珠，我刚给你输了一段灵力。”

柳浪忙道：“多谢柳阁……呸，多谢二师叔。对了，二师叔，如果没有抑制住龙珠的力量，会怎么样？”

“会……”柳式微不想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酝酿半晌解答道：“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但一般情况只会导致浑身燥热难耐。你也不用太担心，龙珠的躁动只会维持一段时间，时间一过就好了。”

“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柳浪还想问什么，被柳式微先一步把话题抢了过去。

“说起来，你觉得小疏这人怎样？”

“小疏？你说宋疏？”柳浪想都没想，直接回答：“他还行，我娘比较喜欢他。”

“那你呢？”

柳浪愣了愣，指着自己，“我？”

“你们聊完了吗？”

正这时，江写意的出现打断了他们对话，紧随其后的便是宋疏。看到那对师徒，柳浪和柳式微一起走了过去。

柳式微没有得到想知道的答案，但他并不觉得可惜，依然满面笑容。“聊完了。”

江写意道：“小疏给我们安排了客栈，时辰不早了，走吧。”

“师父……”

没等宋疏说出后面的话，柳式微止道：“你们不用送我，这叶城我好歹来过几次，找得到去客栈的路。你们先回去吧，小师侄，四家家宴再会。”

等他们走后，宋疏挑眉看着柳浪，“小师侄？”

柳浪回头瞪了他一眼，“有意见？”

二人缓步迈出请醉酒楼，在他们的视线里越走越远。空气里仍残留着烟火的气味，两人的背影成为黑夜中一道亮丽的风景。

而在另一边——

江写意道：“你和他都说了些什么？”

柳式微道：“没什么，随便聊了聊。不过，有件事我觉得你最好提醒一下你那宝贝徒弟。”

“嗯？”

“柳浪的燥热期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