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还差不多。”柳夫人笑得合不拢嘴，“以前你才这么高，转眼十多年，都出落得这般好看了。”

被遗忘在后边的柳浪：我滴个亲娘啊，他是男的！

***

分床计划失败，柳浪虽然决定‘顺应天意’，但内心依然坚定不移。为了能够安稳地睡觉，他选择搬了一摞书在床上分了条三八线。

宋疏收拾完之后，正好看见他在那儿铺被褥，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

“好了。”柳浪侧身让开，对他道：“你睡里边，我睡外边。”

宋疏道：“为什么我睡里边？”

“这……”柳浪略一沉吟，道：“你睡觉的时候不是爱动吗，我怕你掉下去。”

宋疏恍然道：“阿浪原来是在担心我。行，那就我睡里面。”

难得宋疏如此配合，二人齐齐躺下就寝。因了这一摞书的关系，整张床显得更窄小了。

屋内一片漆黑，虽分了三八线，柳浪却是陷入失眠状态，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明天要去宋家，他尚未做好心理准备。

按理来说，是宋家不对在先。他没有追究，反而替宋疏掩饰身份，宋家人应该不会故意为难他。

想到这儿，柳浪看向宋疏的方向，竖起耳朵听了听，没听到均匀起伏的呼吸声。

他估计宋疏还醒着，于是小声问道：“睡着了？”

“嗯。”这一声嗯是从鼻腔发出来的，含着绵绵困意。

柳浪嘀咕道：“睡着了还能听到我说话。”

对方翻了个身，面朝着他，忽地睁开双眼，把柳浪给生生吓了一跳。这是自洞房花烛夜后，二人第一次面对面注视着对方。

夜里的宋疏和白日很不一样，也说不上是什么地方，反正感觉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好相处。

但柳浪实在睡不着，失眠的感受非常痛苦，睡不着他就想找人唠嗑。随便说什么，只要说话就行。而在这个房间里面，除了他以外，就是隔着一摞书的宋疏。

在柳浪以为对方不会理睬自己的时候，宋疏突然开口了，“怎么叫醒了我又不说话？”

“啊，我一直都有点好奇。”柳浪顿了顿道：“你每天穿着女装，不会觉得不舒服吗？那什么……不感到羞-耻？”

对于这个问题，宋疏停了会儿说道，“还好。你这么好奇，要不也试试？”

“我？我还是算了，算了，比不过。”柳浪忍不住竖大拇指，“我说兄弟，我真佩服你，为了师妹这么拼。”

宋疏沉默了片刻，道：“也不全是为了她。”

“嗯？”柳浪懵了一下，更好奇了，“不是为了你的小师妹，那是为了什么？”

这下宋疏不说话了，他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有意把话转移，“那你又是怎么从傻子变成正常人的？”

“……”真是一个致命的问题。

柳浪开始结合之前听来的话胡编乱造，“我记得也不是很清楚，起初找了许多庸医治病都无作用，某天忽然来了个江湖郎中，给我吃了粒丹药就好了。还有一个说法……”

说到这里，柳浪停顿了半晌，“还有个说法你也知道，就是娶亲冲喜。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一觉醒来就恢复正常了，现在想来也觉得不可思议。”

“所以说，娶你师妹也并非是我所愿，只是上一辈人定下的亲事罢了。说起来，你知道你师妹的心上人是谁吗？”柳浪猜测，宋疏肯定不知道。倘若知道自己的小师妹喜欢的是他二哥柳筝，不知道该会有多么惊讶。

好一会儿也没听到宋疏说话，柳浪透过黑暗仔细一看，才知道这人原来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这睡眠质量也太好了吧。”突然羡慕……

柳浪嘀咕完这话，躺在那儿开始数羊。

忘了是几时睡着的，隐约中听见丫鬟好像在敲门。柳浪当时正在做梦，梦里他紧紧抱着一只鸡腿。这鸡腿又大又香，馋得他直流口水。

柳浪舍不得马上吃完，小心翼翼地舔-了几口。刚准备啃下去的时候，突然被人用手弹了下脑门，疼醒了。

“咝……”柳浪看着从鸡腿变成的宋疏，整个人尚且处在游魂状态。

宋疏看了眼沾上口水的衣衫，笑着问他，“这是做春-梦了？抱得那么紧？”

卧槽。

柳浪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双手正环在那人的腰-上，看上去就像缩进了对方怀里一样。他惊得急忙收回手，头痛地按着太阳穴坐起。再一看，中间的三八线早没了，那摞书被他们蹬到了床尾。

得，以后还是凑合着睡吧，不搞那些幺蛾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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