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越听着,勾了勾唇,几分不太满意的神色,却是没有道明,扫了一眼那碗粥,伸手推了推,平静地落声,“粥还热着,趁热喝吧,听闻你这些天没吃什么,赶紧吃吧。”
叶嫣然听闻,微笑了一下。
低头,拣起勺子,看着浓稠色泽鲜艳的八宝粥,正欲张嘴。
勺子刚刚递到了鼻息间,一股恶心的感觉盈满了胸口,叶嫣然猝然丢下那一碗粥,快速地夺门而出。
叶嫣然趴在了房门外,那一盆豌豆苗上,不停地呕吐,肚子空空的,烧心的感觉,一阵阵袭上了胸口,酸水呕出。
“呕~~~!”叶嫣然趴在墙头上,第一次感觉到这女人害喜竟然可以这么难受。
“呕~~~!”叶嫣然趴在墙头,连着呕吐了许久,这强烈的刺激这眼眶,连着泪水都溢出来了。
片刻之后,叶嫣然喘息着。
一块手绢递到了叶嫣然眼前,沉声落下,“还好吧?”
叶嫣然伸手拿过那块手绢,擦拭了一下唇角,低声落下,“谢谢。。”
靳越沉了沉眸子,沉默了片刻,“粥还喝得下吗?派人再给你煮点别的?还是去外面酒楼?”
叶嫣然缓缓起身,看向了靳越,缓缓地摇了摇头,“不用麻烦了,酒楼油腻腻的我也吃不下,还是喝粥吧,看着不错,就是还没吃,就有点难受。”
靳越虽然对女人怀孩子这事不怎么了解,不过这害喜还是见过的,自然心里清楚。
靳越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害喜如此难受,心里说不出疼痛,真的是晚了一步!娶她晚了一步!要她晚了一步!如今连这孩子也晚了一步!
“我进屋喝粥了。”叶嫣然转身朝着屋里头走去,靳越见着后脚跟了进去。
屋里头,叶嫣然低头勺了一勺粥,口中几分发涩,落入口中。
一口含住间,叶嫣然猛然拧紧了眉头。
靳越目光锐利地盯着女人的反应,“嫣然,你怎么了?”
叶嫣然猛然一口吐出了粥,冲向了一旁的茶桌,快速地倒了一杯水,落入口中,漱口。
靳越微微眯了眯眼睛,盯着叶嫣然的举动,心思沉落。
叶嫣然落下手中的茶杯,缓缓地转身,眸色几分复杂地盯着靳越,“二少,你在粥里头下了什么?”
靳越闻言,眼底划过一道惊诧,紧接着一阵不悦,更多是没有得逞的恼怒。
靳越动了动绯红的薄唇,“落胎药!”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叶嫣然激动了,一双凤眸不可置信地看着靳越。
靳越盯着叶嫣然的眼睛,脚步靠近了一分,那一双狭长的凤目饱含着浓烈的情愫。
“为了我们的今后!没有阻碍,我必须这么做!”
叶嫣然怔住了眸子看着眼前的靳越,“我和你之间,就像你说的,只是知己。”
“可你别忘了!”靳越声音寒澈了,“你还欠我靳越一份情!该还!”
叶嫣然眸色闪烁着,激动了,“靳二少,就算还你情,也不需要弄掉我腹中的孩子!”
“你当真想要留下孩子?”靳越声音冰冷了几分。
“是!”叶嫣然坚定地回落,看着靳越的眼睛,正声落下,“我想了很久,我和皇甫琛之间,和这个孩子生命无关,滑掉孩子太过残忍。”
靳越白希俊美的脸庞猝然幻化出阴霾之色,上前,双臂一下子握住了叶嫣然的双臂,“残忍?嫣然小姐,对我不残忍吗?最先认识你的人是我靳越,而不是皇甫琛!!”
“你错了!”叶嫣然一把推开了靳越,怒声道,“最先认识的人也不是你靳越!是皇甫卓!!皇甫琛的弟弟!你和皇甫琛都一样,从来都不是我叶嫣然的初衷,所以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有什么良缘!”
“呵呵~~!”靳越冷冷地笑了,松开了手掌。
时间过去了一阵子,靳越转身,冷声落下,“既然你决定了生,我也不阻挠你,生完后,别忘了还我靳越的人情!”
话落,靳越沉脚离去。
叶嫣然听着,脑子一片嗡嗡嗡地作响,这算不算是出了一个虎穴,又进了狼窝。
。。。。。。。。。
(一晃眼七个月过去了)
这寒冬腊月如期而至,整个西部都起了寒风,开始飘雪,四周笼罩着刺骨的寒意。
这齐州的五虎镇布满了镇军,和建州打响了战役。
齐州城里头,一队队训练有素的士兵朝着五虎镇集合。
夜幕降临。
将军府,叶毅来了齐州。
叶衍海和叶毅站在冰冷的院子里头,看着天际的那一轮明月。
“衍海,嫣然可曾给你写信?”叶毅看向了叶衍海。
叶衍海微微点头,“没有写信,不过三个月前,她打了一份电报过来,虽然没有署名,却是信上面称呼梅兰,这梅兰是母亲的名字,我就猜到了是嫣然。”
叶毅点了点头,“她过得好吗?”
叶衍海想了想,“应该过得不错,信上面说让我们放心。”
“哪里来的电报?”叶毅继续问道。
叶衍海微微皱了皱眉头,“渠丹。”
“渠丹?”叶毅几分诧异,而后想了想,“那是单军地界,待在那里,却是少帅不会想到。”
“何况少帅估计以为嫣然已经死了。”叶衍海接话道,心里头对于当年废墟里头发现的尸体,至今无法理解,这嫣然是怎么做到的,可以被困在北苑,还做得如此滴水不漏。
当年,叶衍海得到叶嫣然死讯,从齐州赶回了诏阳,在督军府大闹了一场,差点就要撤出了叶家军,还好是叶毅赶到,将儿子带了回去。
直到回了司令府,叶衍海从叶毅口中得知了叶嫣然出逃的真相,心也就平定了许多。
这叶毅自从胡晴口中得知自己闺女要出逃的事,故意让着叶衍海这么去闹了一场,以假乱真。
“哎~~!她过得好就好!她和少帅这段姻缘本就不该,结果落得如此个瞒天过海的装死。。”叶毅说不下去了,心里头总是觉得愧对这个女儿,原以为她嫁了就嫁了,也和普通女子一样认命,想不到还是一个倔性子,也不知道像了谁。
“爹,这少帅也变了,自从嫣然离开了,他以为是死了,就再也没有娶一房。”叶衍海看见这近一年,皇甫琛几乎都待在齐州的军营里头,似乎变了一个人。
叶毅深深叹了一口气,“真是孽缘!”
这时候,唐梅站挺着五个月的肚子,站在门槛上叫唤着,“爹!阿海,用晚膳了,快进来屋里头,院子里头冷着!”
叶衍海和叶毅转身,朝着屋里头走去。
叶衍海走上了门槛,伸手环住了唐梅的腰,“梅儿,进屋吧。”
“嗯!”唐梅乖巧地点了点头,靠在了叶衍海的肩头,两人走进了饭厅里头。
三人吃着饭,一旁的丫鬟端来了一大罐煲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