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部活结束后不光要自己在球馆里进行基础训练,离开后还会去俱乐部自己进行每日两个小时的加训,早晨六点照常起来进行晨练,再加上接手了一个还不是很熟悉的球队,榊原司开学以来的生活简直忙到快要留下黑眼圈的地步了。
上学前他顺便看了一眼日程表,发现这周就需要去东京综合病院照常检查眼压了,最近不仅用眼过度还每天带着隐形眼镜的榊原司在上车前深深的叹了口气,医生肯定又要念叨了啊。
——所以说人生为什么这么艰难啊?!
司机先生一大早就看到自家少爷头顶仿佛环绕着怨气上了车,体贴的将早间新闻广播的声音放小,升上了后座的隔板。
原司少爷肯定又没睡好,起床气的气场真是太明显了啊!
榊原司看到隔板升了上去,书包往脚下一扔抓了个靠垫放在头下面躺在后座上闭上眼开始补觉。
十几分钟的车程很快就到了,司机将隔板降了一点,发现自家少爷并没有醒来的意思。看了看表发现距离八点还有十几分钟,刚想叫醒榊原司的时候发现对方已经自己坐了起来。
和司机道了谢后,榊原司拎着书包下车站在校门口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阿司早!”穿着队服的入江泽的语调中带着愉悦伸手拍了一下榊原司的肩膀,打了声招呼,“怎么大清早的就打哈欠。”
“入江前辈早……”榊原司听他说打哈欠,没忍住又张口打了一个,“刚才在车上睡了一会儿,还没醒。”
入江泽有些黑线的看着榊原司面容疲倦的样子:“昨晚没休息好吗?不过我这边有橙汁,给你喝掉先叫醒胃吧。”说着就从书包里拿出一盒橙汁塞进榊原司的手里。
榊原司看了看手上的盒装橙汁,这和学校里自动贩卖机里的橙汁有些不一样,眨了眨眼:“前辈对我这么好啊,那和你换好了,我的是牛奶。”
榊原司一直都有喝牛奶的习惯,从小时候开始到现在了,也一直没有中断过。他觉得他以前能够长到一米八七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上了北川一中之后不光早晨一杯牛奶,连包里都塞了两罐课间喝的。
反手从包里摸出一罐学着入江泽的样子塞进他的手里:“不用跟我客气。”
入江泽拿着牛奶笑了一下,另一只手顺手推了推眼镜:“晨训马上就要开始了,阿司你这个速度是要迟到的吧?”
榊原司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前辈我没有说吗?我迟到是没关系的,但是你们晨训迟到是要基础训练加倍的哦。”
入江泽:“……啊?”
抬手看了看表:“前辈,还有两分钟就八点了。”
“啊!!!”
等到入江泽全力奔跑到二楼球馆时,小林远笑眯眯的在他的脚还没踏入球馆的那一秒按下了秒表:“入江你迟到了。”
“诶——?!这也算吗?!”入江泽惨叫一声。
小林远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是哟,毕竟是改训以来的第一天晨训,当然要严格一点。”满意的看着入江泽生无可恋的表情,小林远看到了他手上握着的东西,“诶,牛奶怎么握在手里?”
入江泽生无可恋的扬了扬手,走进了球馆将背包放在一旁:“校门口碰到了阿司,阿司给的。”
小林远表现出了一副“阿司的牛奶你都敢要你可真是胆大”的表情:“阿司的牛奶可都是毒奶啊,我在开学典礼那天就知道了。”
“毒奶?”入江泽看了看手中的牛奶,然后下了结论,“……还真是毒奶。”(榊原司:喂怎么就怪我的牛奶了?)
小林远拍了拍入江泽的肩膀:“绕场圈数加倍,发球鱼跃对墙扣加倍,加油。”
在小林远的注视下,入江泽的生无可恋变成了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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榊原司从社办换好衣服出来,然后从综合球馆的保安室领到了写着自己名字的两个包裹,一个是从宫城县寄来的,另一个是从神奈川寄来的。两个包裹都很重,榊原司拜托了一个保安帮着搬到了二楼。
两个包裹被扔在地上发出了挺大的声音,一听就知道里面的东西很重。所有正在绕着三个球场跑圈的部员都看了过来。
“几圈了?”榊原司跟上了队伍问旁边的小林远。
“八圈。”排球比赛场区长十八米宽九米,每个球场旁边还需要至少三米的无障碍区,冰帝排球场的无障碍区是四米,总共三个球场,一圈下来也就一百米左右。晨训要绕着跑十圈,也就是一千米,这对于一个经常会在场上打满五场比赛的排球运动员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结束后让他们领护膝和负重带。”榊原司指了指放在门口的两个箱子。
剩下两圈很快就跑完了,其他人开始进行下一个项目的训练,才跑了两圈的榊原司和要加倍的入江泽并排继续跑着。
“阿司,以后你的牛奶不要随便给别人了。”在长久的沉默后,榊原司最后一圈马上就要跑完了,入江泽说了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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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十一点,国文课。榊原司在熬过了生物地理、熬过了几何,终于倒在了这节课上。单手撑着头一手握着笔,上眼皮和下眼皮在做了激烈的斗争之后还是合了起来。
手中的笔在笔记本上开始画出了无意识的线条。
迹部景吾在侧头看窗外的时候就看到跟他隔了一组,坐在靠窗位置的榊原司这样一个造型。盯了两秒,迹部景吾移开了视线。榊原司这个人表现出来的样子总是很真实,累了就休息,困了就睡,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说是真实,不如说是耿直?
迹部景吾被自己脑内冒出来的形容词逗笑了,原本没什么表情在听课的迹部景吾突然这么一笑,让讲台上的老师唰的出现了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