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苍辰轩莞尔一笑，“东方云朵，你明知故问。”

离歌当然清楚，只不过她想要再听一遍而已，离歌嘴角带笑，“那你再说一遍给我听。”

苍辰轩笑盈盈的盯着一脸调皮的离歌，“我早就和你说我对你的心意了，倒是你，我都不知道你对我是怎样一种感情。”

“就是……觉得你这个人很讨厌啊，脾气很坏啊。”

苍辰轩瞪大了眼睛，“你的脾气比我更坏，不但爱生气，还爱吃醋……”

苍辰轩和离歌你一言我一语的调笑着对方。

“你从来都没和我说过你喜欢我，说一次给我听听。”由苍辰轩眼中投射出一种渴求的光芒。

离歌使劲摇头，“不说。”

她才不要做那么丢人的事。

“你喜欢我吗？”说着，苍辰轩一把揽住离歌的腰，目不转睛的盯着离歌的眼睛，想要从她的眼睛里寻找到一个答案，一直在付出、一直在改变，可她好像一点都看不到他一直在为这份感情努力着，她并不那么相信他对她的心意，也从来都没有说过她喜欢他，好像一直都只是他在这边单相思而已，想到这里，又不禁有些苦恼，不知道自己这样坚持下去到最后会换来怎样一个结果，这女人是没有心的吗。

离歌斜睨着苍辰轩，“能不问这么幼稚的问题吗？”

“为何你总是打击我，觉得我的心够硬，可以承受住任何打击吗？”离歌的回答不禁给一腔热忱的苍辰轩浇了一盆凉水，“是不是也要偶尔给一点甜头尝尝啊？”

离歌憋住笑，“什么甜头？”

苍辰轩指了指自己的嘴唇，给了离歌一个示意的眼神。

离歌用胳膊肘推了一下苍辰轩，“不要。”

“你什么好听的话也不和我说，抱抱也和我瞪眼睛，亲一下好像会要你的命一样，你知道我是抱着一种怎样的心情和你说我喜欢吗，我是冒着以后会变成陌路人的危险，去赌以后能光明正大牵你手拥抱你爱着你的机会，我是真的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以变成真的，可是自始至终我却始终不见你的心门因我而打开，怎么，还是不肯让我跨进你的心门吗？”

刚开始离歌听的挺陶醉，可听到后来离歌又不禁有些气恼，“你怎么看出来我没有做出任何改变，如果没有做出改变，就不会一回宫便急冲冲往你的龙凤阁赶，生怕你会等急了，没想到在我着急的同时，你却抱着申屠静那个女人，如果你觉得我小气，你觉得你这样实在太委曲求全的话，还不如现在就放弃，你好好想一想，为了我放弃一整片花海，这一辈子只和我这一个女人在一起到底值不值得，苍辰轩，你和我都明白我们的结合根本就是一桩不作数的婚姻，而你现在提出要我留下来，别忘了如今你还在我的考验阶段，因为我实在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一个我可以托付终生的人，这才几天时间，你就让我看到你和申屠静那个女人暧昧不清？”

苍辰轩也越听越生气，“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都说了我和静儿没有关系，真的就只是将她抱回了寝宫而已。”

离歌气愤的点头，大声吼道：“你看你一口一个静儿静儿叫的多亲密啊，是啊，今儿你的静儿跟你扮可怜，明儿你的那些嫔妃挨个跟你扮可怜，你是不是通通都要抱回去好好心疼一番，我问你，倘若你看着别的男人抱着我，你会是什么感受？”

苍辰轩被离歌吵得一个头两个大，“我们能不再说这个问题了吗，像这样一直吵下去有意思吗？”

“如果不想吵，就不要再埋怨，我就是这样的，你若是想喜欢就喜欢，不喜欢这样的我就趁早放我离开。”离歌冷冷道。

苍辰轩搬过离歌的身子，让离歌能够正视苍辰轩的眼睛，“所以，直到现在你还一直想着要离开我的事吗？”

离歌没有作声，只不过，她并没有想着离开的事，她只是一直在找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留下的理由，而那个理由无疑是因为她喜欢上了苍辰轩，可要她留在这里无疑是要她为了他委曲求全。

虽然想一想这一辈子呆在这个地方会很憋屈，但因为他才是她留下来的理由，想到能一辈子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即便总是吵吵闹闹却还是很开心，就算委曲求全也是值得的，她一直在用这样的理由说服自己，所以看到他和申屠静在一起暧昧不清才会心情不爽，现在他却还在怀疑她的心，这才真的让她觉得最委屈。

“我真的一点都没有打动你吗？”苍辰轩再问。

离歌依旧不答。

苍辰轩就像一头狂吠的野兽，“你的心真是铁打的吗，我这样用心对谁，谁也绝对不会像你一样无动于衷，从始至终你就只会鸡蛋里挑骨头。”

苍辰轩的话像锥子一样狠狠的刺进离歌的心上，或许她表面上确实没有表现出她有多么的在乎他，可那并不代表她的内心无动于衷，一直在逃避，可有些事情是无法逃避得了的，例如感情，是无法控制得住的，任凭那种感觉滋生蔓延却毫无办法，如果不在乎，就不会生气不会难过，就不会委曲求全。

她始终觉得，有些话即使不说，她和他之间也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其实他是不懂的。

苍辰轩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他很害怕，越幸福就越害怕，越幸福就越是怕有一天这种感觉会消失掉，害怕身边的这个女人会从自己的生命中消失，而唯一能让她留在他身边的办法就是让她喜欢上自己。

可是，她真的喜欢他吗，像他喜欢她一样喜欢着自己吗？

为何他总能从她的只言片语中感觉到她的冷漠，到底是他多心了还是她没有心，他看不清那个女人的心，有时候感觉她好像是在乎他的，可有些时候又觉得他在她的生命中可有可无。

离歌也不想和苍辰轩继续吵下去，以前虽然她和苍辰轩总是吵架，但都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拌嘴，就算吵了也不会往心里去，可现在讨论的却是感情，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伤及彼此。

离歌冷冷甩开苍辰轩握着自己肩膀的手臂，“既然你这么想，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好了。”

“什么叫我爱怎么想就怎么想，你就没什么可说的吗，为何你总是对我这么冷漠，总是将我推开，我真的让你这么厌恶吗？”苍辰轩眼中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离歌深吸了一口气，“你现在的样子真让我反感，你怎么就那么小肚鸡肠？”

苍辰轩想说，正因为喜欢在乎，所以才会小肚鸡肠的胡想瞎猜，此刻的苍辰轩正在气头上，尤其此刻的离歌朝自己厉害的瞪着眼睛，他一把将离歌推倒在床榻上，身子顺势压了过来。

“我就是小肚鸡肠了，这世上还没有我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呢，东方云朵，你非要把我惹急了是不是，好，那我就让你看看，小肚鸡肠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说着，苍辰轩低下头吻住了离歌。

离歌拼了命一样的挣扎，实在没想到苍辰轩会这样做。

苍辰轩用双手紧紧钳制住离歌的手臂，将离歌的身体固定住，离歌的力气再大也敌不过苍辰轩的强势，苍辰轩的眼中满是猩红色的狠戾，离歌觉得此刻这个像野兽一样野蛮的男人是如此的可怕，即便知道抵抗没有任何的作用，但离歌还是用力的挣扎，她瞪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嘶声力竭的喊道：“苍辰轩，你若是跟我用强的，我会恨你一辈子……”

此刻的苍辰轩就像是一头发狂的野兽，根本无法浇熄心中的欲火和怒火，她越是死命的和自己抵抗，他就越是想要制服住她这只不听话难以驯服的小野猫，心里太难受了，一直真心的付出却总是得不到回报。

“恨吧，你就恨吧……”苍辰轩狂乱的吻落在离歌的肌肤各处，在她的脖颈处留下一串串霸道的吻痕。

离歌渐渐平静下来，任由苍辰轩的索取，她拼命忍住，紧闭着嘴唇，跟孩子似的把喉咙里呜咽的声音咽了下去，可是眼泪还是涌上来，亮晶晶的挤满在眼圈边上，一忽儿功夫，两颗大泪珠离开眼睛，慢慢顺着两颊流了下来。

那晶莹的泪水深深刺痛了苍辰轩的心，仿佛瞬间惊醒般，他一下子放开了离歌的手，翻身倚着床边坐了下来。

离歌也赶紧起来，靠在床的另一边身子像个绝望的小兽一样蜷缩着，她先是抬起手抹掉脸颊上的几滴泪水。

“怎么不继续了？”

苍辰轩的瞳仁有些浑浊，“是你逼的我。”

“所以你就可以这样伤害我，苍辰轩，你知道你这在干什么吗……”离歌眼中有泪光，呼吸也变得比较急促。

“你能不能也让我也稍稍感觉到你对我的在乎？”苍辰轩头脑充血，思维也比较混乱。

离歌冷笑着，“配合你做这种事就能够代表我在乎你吗，你不是说你会等我真正愿意的那一天吗，就这么心急得到我吗？”

苍辰轩冷眼看着离歌，“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为何要拒绝我？”

“随便你怎么想好了，我就是这样，如果你在乎的是我这个身体，拿去，随你想怎么样都好，但如果你在乎的是我这个人……苍辰轩，你今天的所作所为真的太让我失望了，如果这就是你喜欢我的方式，我无法接受。”离歌眼中闪现出深深的失望，她想要努力将苍辰轩视为自己未来温暖的依靠，可是，今天他却选择这样的伤害她。

此刻的离歌不得不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或许，离开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吧，只怕这样的事情以后还会再次发生，她和苍辰轩未来还会面对许许多多的矛盾。

苍辰轩沉默的低下头，“对不起，刚刚是我失态了。”

“你让我真正见识了你！”离歌深深的摇了摇头。

苍辰轩再次解释了一遍，“是我错了，以后，可是你一定要把我逼到绝境吗，你一定要让我觉得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吗？”

“你可以选择接受，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放弃，我说过，你随时都可以选择放弃，那就依照之前约定的那样，一年以后你放我走，就当作从未遇见过我，我从来都没有出现在你的生活中。”

苍辰轩气极了，“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

离歌深吸了一口气，“你走吧，我累了，不想再和你继续纠缠下去了，而且我觉得我们像这样吵下去并没有任何意义，我们彼此都冷静一下吧。”

是的，今天不管是苍辰轩还是她，都显得非常冲动，没办法心平气和的在一起好好说话交谈，就只会纠结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她的吃醋在他眼中成了无理取闹，她的拒绝在他眼中成了满不在乎。

可是她为什么会生气、为什么会愤怒，还不是因为她在乎他，苍辰轩之所以让她愤怒、让她悲伤、让她嫉妒、让她恨得咬牙切齿，其实，并不是苍辰轩有多坏，而是因为她在乎苍辰轩这个人，如果想要心安，首先就要不在乎，对事不在乎，它就伤害不到你，对人不在乎，他就不会令她生气，在乎了，她就已经输了，所以，什么都不在乎的人才是无敌的，而她已经败给了苍辰轩。

爱，有的时候是甜的，但更多的时候是苦涩，但很多人就是喜欢苦中作乐，明知道会受伤却还是要飞蛾扑火般的向前冲。

“你睡吧，我守着你。”苍辰轩轻声道。

离歌斜睨着苍辰轩，“你呆在这里，我睡不好。”

“我又不是凶神恶煞的鬼，难道你还怕我趁你睡着了将你吃了不成？”苍辰轩自言自语道。

离歌躺在床榻上将被子打开给自己盖上，双眼一闭，此刻的她也没有力气和苍辰轩继续纠缠，“好，你愿意在哪里就在哪里，我睡了。”

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心平气和下来，她越是在乎就越是生气，心里就越是不痛快，就算不痛快，也要让苍辰轩不痛快，她不可以再当一回傻帽，被耍得团团转。

苍辰轩见离歌不再搭理自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安安静静的睡下了，他起身走到圆桌前坐下，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的喝下，总算是缓解了一下身体里狂乱燥热的情绪，瞟了一眼躺在床上那个可恶的女人一眼，想想自己可真够可悲的，竟然被这样一个女人给制服了，明明她都已经下了逐客令，他却还死皮赖脸的呆在这里。

不过，为了能够和她在一起，自尊什么的都不那么重要了。

他坐在凳子上一直盯着床榻上那个吵了架还能没心没肺睡着的女人，一颗心渐渐的平静下来，好像只要守着她，所有的烦恼都可以消失掉，他企盼着她一觉醒来就可以忘掉之前他们发生过的那些不高兴的事。

“东方云朵，为何你凡事都要和我对着干呢，你那样高深莫测，比我这些年来披荆斩棘遇到的所有强悍对手都要强劲，我看不懂你的心，你知道吗，这世上很少有我看不透的人，而你就是其中之一，那种感觉令我很恐惧，看着你的眼睛，却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一直傻傻的做着努力，想要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想要留住这种快乐的感觉，却不知道你的心里是否有我……”苍辰轩托腮盯着离歌，天真的表情像个孩子，却还皱着眉，一副饶有心事的样子。

“你心里应该有我吧，之前不是还因为我和静儿在一起而吃醋吗，或许，你只是像我一样不善于表达你内心的想法吧？”

他语声一挑，“可是，连像我这样不善于表达自己心里想法的人都已经放下自尊和你说清楚我对你的心意了，为何你就是不肯说你在乎我……如果你不喜欢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那我就和她们划清界限，不让你心里觉得委屈，这是我能够为你做出的最大让步了，多可笑，这世上竟然会有你这样一个女人将苍辰轩这样一个铁铮铮的汉子变成现在这副德行，整天就像个傻子一样围着你这样一个女人团团转，因为怕你生气而和所有女人保持距离，虽然想想觉得很没面子，心里却还是很开心，东方云朵，是你把我变成了这样，本不想把我的心给任何人，却被你偷走了，怎么办，好像已经收不回来了……”

这些话，他没有勇气直接对着她说，只有在她睡着了之后才敢偷偷和她说，也许他表现的略微有些强势，天地可鉴，他对她的心意着实是真真切切没有半分掺假。

苍辰轩用胳膊支着圆桌，就这样默默的注视着陷入熟睡之中的她，他也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不知何时也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只盼望明天一早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她如阳光般灿烂的笑脸。

第二天一早，熟睡着的苍辰轩是被离歌的梦话声惊醒的，传入他耳朵里的是一个非常陌生的名字——季瑾川。

苍辰轩瞬间从睡梦中清醒过来，腾的一下站起身来，他清清楚楚的看到正在睡梦中离歌那悲伤的表情，真真切切听到她口中的梦话。

“季瑾川……不要……季瑾川……不要离开我……”离歌嘶哑的声音在空气中炸开，那个名字也同时在苍辰轩的胸膛之中炸开。

那个名字、那个男人，就是她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吗，就是她一直拒绝他的理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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