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三一家一听完林月兰这天差地别的账本,根本就没有管村民们异样眼神,都气愤不已。
林二牛跳出来指着林月兰,大声的骂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林家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不感恩也就罢了,现在就要你这么一点钱,竟然就把账算到你以前的堂哥姐身上去了。
你能跟他们比吗?他们可堂堂正正的林家人。可你呢,你只是一个克星扫把星而已。问你要这么一点养育费,不是应该的吗?”
言外之意,就是林大宗他们是林家人,不算账,而林月兰的账就必须算。
林家四牛,林大牛爱面子,也有一点小精明但虚伪虚荣的男人;林二牛是个油嘴滑舌又带着奸诈的小人,这一点遗传到了李翠花;林三牛,是个愚钝木讷又愚孝之人;林四牛,是个暴躁冲动的男人。
但四牛当中,除了三牛,另外三牛,都遗传到林老三和李翠花自私虚伪贪婪成性的性子。
林月兰翻着白眼,睨了一下心虚却又自以为然的大声辩解的的林二牛,随即嗤笑一声道,“这么一点养育费?感情在你们林家人眼里,四百两银子是看不上眼的啊。
林家啊,真是有钱呢!
还有听林二伯这话的意思,在我与林家没有分家断亲之前,也不是林家人?
这也就怪不了,我才三岁时,就要洗衣做饭,扫地下田种地,小孩子干的活我一个三岁的孩子干了,大人干的活儿,我一个三岁的孩子也干了。
感情从我出生起,就不是林家人呢,所以,你们就使劲的搓磨着我一个孩子呢。堂哥堂姐七八岁了,没有洗过一个碗,没有下过一次地,每天穿的漂漂亮亮的衣服,与别的小伙伴玩,他们吃白面馒头,香喷喷的大米饭时,我也只能咽咽口水羡慕的看着。
原来,我一切都只不过,李奶奶和林老三爷爷,各位伯伯叔叔,不认为我林月兰是个林家人呢。”
林老三听着林月兰的话,目光是一个犀利,似乎是警告着林月兰别乱说话。
家丑不能外扬,何况,林月兰控诉的则是林家在搓磨着一个三岁的孩子干活。
其实呢,林老三用不着警告,村民都心知肚明。
都有眼睛看着呢。
但林月兰又不是以前的林月兰,被林老三一个眼神就吓住了。
她继续说道,“既然不承认我是林家人,那么我就按外人的账在算一遍。
刚才算到五百七十二个铜板,这是这九年的花费。
那么,算一算,我从三岁干活到九岁,为林家干活应该所得的报酬来算吧。
按着大户人家给最低等的丫鬟的工钱,一个月至少有五十个铜板,那我就不算大户,就算那些小门小户的丫鬟工钱吧,一个月也至少三十个铜板。
既然我不算林家人,那我就把自已当作给林家当丫头使唤吧。一个月的工钱,我不要多,在六岁以前,我是洗衣做饭,扫地打水,这些算轻活儿,我就按十个铜板来算。
六岁到九岁,我除去洗衣做饭,扫地打水,这些轻活儿,我还要上山砍柴,下地干活儿,我就按二十个铜板来算。
三年36个月,一个月十个铜板,也就是共360个铜板,一个月二十铜板,那么就是共720个铜板。
那么总算下来,我当丫头时的工钱,360个铜板加上720个铜板,一共是1080个铜板,除掉我九年的养育费用572个铜板,那么就还剩下508个铜板。
这么说来,你们林家一共欠我508个铜板。
零头我就不算了,就按500铜板来算吧。
林老三爷爷,你们看这钱,你们是什么时候给啊?”
林月兰再一噼里啪啦的算了一大通,让这些没有文化,不识字不会算术的村民,听得云里雾里。
但是,有一点他们是听懂了,那就是兰丫头不欠林家的钱,反而变成了林老三一家欠了508个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