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师傅。”】
顾长离含笑回道。
“砰——”
确认顾长离已经同莱因哈特等人再度前往内城后,原本一直静坐着吐纳气息的玄清猛地一拳垂向身侧的空间,仿佛敲击在墙面之上发出低沉的撞击声。
这样的无力和憋屈感已经不是第一次由心头产生。
从最早的天劫之下,即使再如何努力也不能护得长离平安——若不是徒弟来历不凡,此时怕早已尸骨无存;再到如今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徒弟委曲求全,不得不虚与委蛇混入这座对他充满恶意的城池。
一切的一切,自己都只能做个束手无策的旁观者,看着那个孩子不断地谋划,不断地设计,将一切的意外风险统筹计算,殚精竭虑。
想来在自己当年“亡故”之后,他能够最终走上同血妖王同归于尽的道路,靠的同样也是如此。
明明最初允诺会护他一世,一生顺遂安乐无忧,结果非但一件也没有完成,甚至如今还要依托着长离才能苟延残喘。
自己这个做师傅的,怎么可以窝囊无能到这个地步?!
即使一颗圆融无缺的道心也压抑不住玄清此时难得生出的颓然无助之心,他深吸一口气,勉强稳住心神后,方又阖上双眸,继续敛气修行去了。
千般无奈万般纠结,终归只是落在一个“弱”字上
,当初他不得不欺瞒长离忍痛离开,时至今日的不敢沦为观众束手无策,症结皆是由此。
玄清绝不会容许自己再犯下与前世一般的错误。
他不想再让那孩子的脸上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寂寞和伤心色彩,无论是因为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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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带着这只蠢狐狸?它看起来可没什么用处。”
又一次手贱打算去摸窝在顾长离肩头小憩的火狐,却险些没被咬断指头的李想针尖对麦芒地同那长毛畜生互相怒视着,好悬没直接动起手来。
“多大的岁数还要和一只动物计较,真是白瞎这么多年吃的食物,全喂草包去了。”
顾长离白了李想一眼,伸出手在火狐的下巴上摸了几下。
说来也是奇怪,这狐狸对其他所有人都都摆出了戒心甚重的姿态,稍稍有所靠近就会从喉咙里发出威胁性的低吼。偏偏对上顾长离却像是训练有素的忠犬般,黏得甭提有多紧。
正如眼下,它就舒服地微微眯起双眼,不断地在顾长离的手指上轻蹭着,不断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反正左右也不过是多出一张嘴,养养倒也无妨。”
对毛绒绒的小动物天生有所好感的顾长离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忽然将火狐高举过头顶。眼带深意地看向因为骤然改变的高度而茫然张望四周的的小狐狸,“看起来也很眼熟,不是吗?”
“嘤?”
小狐狸歪了歪脑袋,弱弱地发出了轻叫声,一副纯洁无辜的可爱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