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不可能。”张守备两个眼睛瞪得比铜锣还大:“许小子你不要听他信口雌黄,鬼晓得他是不是在蒙你。不过一个女人,了不得我把自家姑娘给你。二八年华,长得那叫一个标致。”今天如果听了他的话开了口子,以后这三岔河可就没法管了,自家的后院还不得天天放个百八十号人守着。
不过自家姑娘给许哲做继室?许哲这小子看着年纪不大心眼比蜂窝还多,女儿给了他再生个心眼蜂窝一样的外孙子,都是一家人还能亲香亲香,顺便带带家里的小舅子读书总可以吧,也不要多,混个秀才就行了,实在没这天赋那多学几个心眼可以坑别人也是好的。咦,想想还真不错~
呸呸呸,张守备晃晃脑袋,把脑子里的乱七八糟甩出去。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不靠谱的。
“许小子你可别听他信口胡说,绑票好歹还得见件衣服呢,他这样信口开河,鬼晓得是不是没路了瞎嚷嚷。”
“许大人放心,为了已示尊重,我可是派了一支小队过去请令夫人的。放心,都是膀大腰圆的汉子。不说县令后宅了,就是这雍州太守府也是去得。一个个虽然粗手粗脚的,好歹有个把子力气。听说夫人来自江南水乡吧,娇娇弱弱的,有点磕了碰了我这边先道歉则个。”郝少雄耳朵一直竖的高高的,就等着答话呢。
虽然出身郝家,但是他自小被当做继承人培养,郝家那些黑的臭的向来不用他亲自沾手,最多看看,出出主意,哪有向今天这么凶险的,完全是一副搏命的架势。想到这里郝少雄又有些后悔,早知道不如听少英的话,先躲出去避避风头再说,也不至于弄到现在这个模样。
自己当时一直以为胜券在握,想要同甘共苦一下收买人心,哪里想到许哲这家伙居然说动张大义来帮忙,人手给的足足的,还都是剿匪的好手。山里一困十几天天一点消息没有,刚刚有人跑出来他许哲后脚就找上门了。自己这帮人如果有所准备,使阴招,说不得还能撑一把。像这种面对面的斗,哪家的匪能斗得过兵啊。
眼看着护着郝少英的人已经越来越少,连平时舞文弄墨的郝少英都开始抄起家伙准备随时动手了,郝少雄心里就一阵难过。说到底还是自己决策失误,不然也不会让郝家面临如此境地。现在只是期望之前撒出去的银子有用,这许哲的确很是在乎自家婆娘才好。
也许是郝少雄心里拜的菩萨起了效用,许哲煞白着脸高喊一声:“住手~”
郝家最先撤退,场上的官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下意识的停下手来。只是一个个的望着张守备不吭声。
张守备脸色阴晴不定:“许大人,这事情可得想好啊~”现在可不是剿匪的问题,而是贵人就在邕城,说不得现在就在某个角落看着呢,这眼睁睁的放人走,十八路水匪寨子的人也就抓不着了,多日行动功亏一篑,贵人如果一生气,不说没有奖赏,这县令的帽子说的得也得换人做做。
发现情况不对,安德高也从阴影里走出来。对着许哲三分歉意:“许大人,抱歉了,尊夫人的情况虽然紧急,但是大局为重,我们做人做事向来是要有所取舍的么~”说罢想着许哲的计谋,又有些后悔,勉强安慰了一句:“说不定尊夫人机灵,早已逃脱也未可知。”
许哲只是低着头,嗓子沙哑无力:“也不是说放人,只是这郝家距离我家后宅不过几里路,我已经喊人回去了,请两位稍等片刻,待看信的人回来。如果我家夫人已经安全逃脱那刚刚好,如果。。。我们可以再商量。。。”
说完抬头,勉强从脸上挤出笑容:“辛苦二位了。”话虽然如此,但是许哲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丫丫虽说学过几手功夫,不过毕竟只是女子,春分靠不上,家里能顶得住的只有大牛,可是大牛一个人又如何能够斗得过常年见血的水匪呢。
可如今除了依靠之间接受自己眼色前去帮忙的百越云天,许哲也没哟其他办法了。在确认丫丫安全之前,他必须保住郝少雄的性命。而看之前张守备的意思,分明是想要先取首恶之首级,再强行收拢剩余人员,这是许哲所坚决不可以的。
话虽然没有明说,三人也知道许氏存活的几率渺茫。张守备咳咳嗓子:“看到了又如何看不到又如何,许大人,你~”差点吐出‘节哀’两字,好歹收住了口:“我们会尽量生擒,减少时间。如果及时找到尊夫人,说不定。。。”还能可以收,尸。
“我拒绝!”许哲斩钉截铁:“当时在县衙已经说好了,所有决议必须三个人同时同意才行,但凡有一人拒绝,决议取消或者呈报上级商定。现在我拒绝。”当时三人定下这个约定,不过是安德高为了确认许哲的领导权,拉拢许哲而做的顺水推舟之举。而且即便许哲和他二人有所区别,也可以通过贵人协调,这也是最后一步。
只是没有想到,之前无意间的拉拢之举反而成了现在许哲的必杀。要知道即使现在立刻喊人去请示贵人,时间上也要耽搁,而安德高最不能耽搁的就是时间。一时间场面上有些僵持。
也许可以说许哲胸无大志,但是基于许哲从小接受的教育和氛围,什么仕途,什么未来,都比不过家人和睦安全来的重要。
“这里很热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