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有老四在,可老四终归是不会长年留在京城的,他总是要回到战场上去的。
“怎么回事儿?”外间,姜四爷冷着脸看着下方跪成一排的奴才,冷声道。
“回四爷话,今日四爷与荞荞小姐刚走,靖王府的人就带着二小姐的庚贴来下聘了。老爷没同意,二小姐就说……就说……她怀了靖王殿下的骨肉,之后老爷就成这样子了。”
姜四爷闻言冷笑不止,命人叫来了自己的亲卫,“给我看好了二房的人,一个都不许给我放出去。”
“是。”那名亲卫点头应是。
“慢着,大房那边儿也看起来吧!”老爷子的声音从里面响起,老二是不可能把庚贴给出去的,而且那庚贴……最有可能接触到的就只有老大家那个了。
“父亲,你先歇着吧,剩下的都有儿子来处理。”姜四爷心里隐约有些同情这个老头子了,一门三个儿子,没一个省心的,而自己这个唯一省心的是不是亲生的都还不一定呢!
“还有,姜芝那里,你派个有经验的嬷嬷去瞧瞧。”老爷子最不放心的就是姜芝的肚子,如若她真的有了靖王的孩子,事情就不好办了。可如若没有……老爷子眼底冰冷,这样心思歹毒,不知廉耻,败坏门风的孙女,他宁可没有!
姜四爷眯了眯眼,姜芝?一个靖王的骨肉就想飞上枝头?真是天真可笑到愚不可及。靖王还缺那么一个孩子?简直愚蠢。
不过,这事儿不能就这么完了,贤妃胆敢把自己的心腹嬷嬷派出来,圣元帝不可能没有察觉,可是为什么他没有出手干涉?姜四爷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而且,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老爷子的接班人,理当表示一下姜家的态度的。
魏疏璟看了眼姜四爷,便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不由得对这个男人高看了几分,同时心里也更加的好奇,为什么上辈子他没有听说过此人的存在?
姜四爷进宫求见圣元帝,却被告知圣元帝身体不适,正请了太医诊脉,让他明日再来。
听到这样的消息,姜四爷木着脸,眼底一片了然。出宫的时候便是遇到了一辆华丽的车架,姜四爷瞧了一眼,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没多想什么,匆匆的就往姜府赶回去。
谢晋安看着对面的男人,眼底有些迷惑,“你到底是什么人?”
姜四爷倏然站住,他看着谢晋安,不怎么诚恳的道:“末将见过驸马爷。”
据说这个小白脸对他家闺女存心不良来着,弱唧唧的样子,风一吹就倒了,那里配得上他闺女?
“……将军真的是姜家人?”谢晋安死死地盯着姜四爷的眼睛,“我以为将军在这个位置,该是知道欺君之罪是什么样的下场。”
谢晋安记得很清楚,上辈子直到荞荞死去,也没有所谓的父亲出现,这个姜四爷究竟是什么人?他以荞荞的父亲的身份出现究竟有什么目的?
“啧,末将以为,驸马爷更应该知道窝藏巫族余孽是什么样的罪名。”姜四爷嫌弃得将他打量了个遍,最后还是觉得十分的嫌弃。
谢晋安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得十分难看,看着这个姜四爷的眼神更加不善了。巫咸的存在除了谢家极少数的人知道,就只有那个几次三番血洗谢家的刺客。这个姜四爷是怎么知道的,他和那个刺客有什么关系?
“是我多嘴了,不过,我还是想要告诉将军,如若姜小姐出了什么事,将军不要怪我没有提醒过你。”谢晋安满眼警告的看着姜四爷,如今他已经娶了四公主,自然不应该再惦记着荞荞给她带来危险。虽然心里很清楚这个道理,但是只要一想到荞荞可能会遇到危险,他就根本放心不下。
“姜家一共四位小姐,难为驸马爷竟是还能一一惦记着。”姜四爷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谢晋安,就这样一个懦弱无能不知奋进的男人,居然还好惦记他家闺女,简直痴心妄想!没用的东西!
“……”谢晋安被气了个半死,甩着袖子转身就走,心里十二万分的恼火。他越发的觉得这个男人不安好心,他费尽心思的出现在姜府出现在荞荞身边,必然是打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主意!
“顾青,你去给我盯住了他!不要让他伤害到……荞荞。”
顾青脸色变了变,随即领命。
谢晋安本是心烦意乱的在街上晃悠着,忽然的就听到了有人击鼓鸣冤的声音。作为一个空有驸马头衔的人,他一向最是厌烦这样的事,想都没想转身就准备离开。
“冤枉啊!大人,求大人开恩,为我家主子做主!”
“靖王为了与姜家结盟,残忍杀害结发妻子。可怜我们家主子尸骨未寒,靖王府的人竟是就到姜府提亲去了!求大人为我们家主子做主!求大人开恩!”
这一声声的控诉犹如落入油锅里的水,一时间关于靖王谋害结发妻子的消息在整个京城喧嚣尘上。
宫里,贤妃听着小太监打探来的消息,脸色十分的难看。想起那些说她儿子残忍杀害结发妻子的话,她恨恨地捏断了手上的护甲,冷声道:“来人,给本宫传令九门提督,把那些散布谣言的人都给本宫抓起来严刑拷打,务必问出幕后主使!”
靖王伺候着圣元帝服下药,看着他睡下,才来到贤妃宫里。看着贤妃的脸色,靖王笑了笑,“不过是区区小事,母妃何至于担心至此?放心,很快的人们就会忘记这件事了,因为更有意思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大哥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筹谋了这么久,还无动于衷的,接下来,他就等着他的招数好了,且看看鹿死谁手。
“我如何不担心如何不生气?”贤妃简直要被气笑了,“你难道不知道这样的流言对你的名声有多大影响吗?将来我们成事,这件事必然会成为某些人攻讦你的由头!”
“即使那样又如何?只要儿子成了事,他们也只能说说罢了。”靖王慢条斯理的饮了一杯茶,神色间颇有几分的不在意,“母妃不是说谢太傅定然是会现在我们这边的吗?如何了?”
“你放心好了,谢韫已经被关起来了,他做不了主;谢晋安是个没用的,根本无须担心。”贤妃伸出晶莹玉白的手,任由宫女给她换上新的护甲,淡淡道:“因着皇上赐婚一事,谢家与晋王已经生了嫌隙,能做主的谢太傅,除了依附我们,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挽救谢家?”
“我始终觉得,谢太傅这个人不一定会这么老实,若有可能,我还是想要亲自见他一面。”不知道为什么,提起谢太傅靖王就有一种不安。谢家其他人他都可以不放在眼里,但是这个谢太傅却怎么也不能够让他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