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纱,他扭头看了紫菀一眼,脸上的表情因面纱而模糊不清,不过紫菀却记住了那一瞥之下的淡淡目光。平静的
好似一潭死水。
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夜之间,苍渊给她的感觉这么陌生?!
盯着正登上马车的苍渊的背影,紫菀皱紧了眉头。她开始意识到有些事情在她还没注意的时候似乎已经脱轨了。
“这位姑娘,该上车了。”车夫有点奇怪的看着木木呆呆的紫菀,忍不住出口提醒一句。小二哥儿不是说他们赶时间么,怎么这会儿还有工夫发呆?
紫菀惊了下,然后瞬间回神,发现自己竟然还站在原地后,不好意思的冲车夫笑了笑,“真是抱歉,刚刚想事情想愣神了。”
车夫挠挠头,一脸憨笑。“没事~俺不过是担心你们时间紧,怕耽搁了你们的正事。”
紫菀点点头,转身撩起袍子,准备上车。谁知她右脚刚迈上,就听熙攘的人群中传出一阵急促的呼唤声:“叶姑娘,请等等,叶姑娘~~~”
紫菀内力深厚,虽然喊声尖细且离她的距离稍远,又是夹杂在人群里,但是她依旧能分辨出这个声音,她有些熟悉。
一时好奇,她停止了动作,扭转头目光四处寻找。很快,她就看到了一个略显狼狈的身影正向她这边挤过来。
是她。等来人靠近了些,紫菀略有些吃惊的发现,这人居然是薛蓝儿。
“叶姑娘~”薛蓝儿喘了口粗气,局促不安的站在一旁,接受紫菀的打量。
她现在的形象实在不能称之为好。嫩黄色的衣裙上有不少脏污,头发稍显凌乱,脸色苍白且右边脸颊处还有一道血痕,脏兮兮的两只手则紧紧抓着一个蓝色的包袱不放,好似这样做能给她添些勇气一般。
她比几日前,在城楼上一瞥后,明显瘦了不少。
“你这是……”紫菀被惊到了。
薛蓝儿慌乱的拢了拢垂下来的头发,盈满泪水的目光充满了恳切和惊慌,她使劲抓了抓手里的包袱,道:“叶姑娘,求你带我离开这里吧~求你了~”
她边说边回头四处看着,显然是担心有人在后面追她。
紫菀略一沉吟,就撤回了右脚,看着她,肃容道:“快上车。”
薛蓝儿大喜。抱着包袱连滚带爬的迅速钻入了马车内,紫菀紧随其后,放下车帘的同时还不忘叮嘱车夫,“咱们快走。明日若能出了浮生,我给你一锭金子。”
金子……还是一锭!车夫闻言,二话不说的飞身上车,挥手就是一鞭直接抽在了马屁股上,马车像离弦的箭,嗖的一下窜出老远,空气中隐约传来车夫的声音:“姑娘,您们可得坐稳妥喽~”
车内,三人相对无语。
薛蓝儿没想到马车里头还坐着一个,而且这人还是害莫菱吃了不少苦头的拜月教传说中的祭司。当她进来一眼扫见那个如同冰雪的男人时,她真的忘了反应。
紫菀看了看不动如山的苍渊又看了看明显局促到不行的薛蓝儿,决定还是先在后者身上下手,
“薛谷主,你怎么会是这幅摸样?我记得你现在应该在浮生的禁宫中吧?”
莫菱死的那日,她明明看到她被浮生的皇帝抓走了,难道是逃出来的?
念及此,紫菀看向薛蓝儿的目光多了点佩服。
紫菀一直以为薛蓝儿这人挺不靠谱的,毕竟在两个人极为稀少的几次见面里,薛蓝儿给她留下的印象实在不像是个有心计的人,没想到她居然能从禁宫里逃出升天,倒是有点手段!
薛蓝儿也不避讳,全盘托出,“我是从禁宫里逃出来的。玄昀他疯了。我要给莫菱报仇!”
“这想法不错,刚好我也有此念。”紫菀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真的?”薛蓝儿这次是真的惊喜了。有了叶紫菀的帮助,为莫菱报仇的事成功的几率就大大增加了。毕竟她只是个小小的医者,虽然人称神医,手里却没有多少势力,若想与浮生的皇帝为敌必须要有能与他相抗衡的实力,而最有这个资格的,自然是凤仪的皇储,太女叶紫菀了。
“谢谢你,谢谢你~~”激动不已的薛蓝儿伸手住着紫菀的手,不住的道谢。自从她眼睁睁的看着莫菱被杀,神经几近崩溃,后来察觉出自己身体的异状更是痛不欲生……想到这儿,薛蓝儿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
不过现在好了,她终于逃出了玄昀的魔掌而且叶紫菀也有为莫菱报仇的想法,虽然她心里还是有点嫉妒叶紫菀与莫菱之间的情愫,但是这些与报仇相比就不值得一提了。她如今别无所求,只希望能杀了玄昀为莫菱报仇。
一直注意着她表情的苍渊没有错过那复杂的一瞥,他眯起双眼,若有所思的看着薛蓝儿。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想先去趟苗疆,把事情告诉殁生门的人,然后……若还有机会,我想带着莫菱回岐黄谷,想来莫菱也极希望在那儿长眠吧”薛蓝儿目光充满柔情的看着怀里的包袱,淡淡的回答。
紫菀顺着她的目光望向那个深蓝色的包袱,难道那里面包着的竟是……
她倒也是个痴情人,不枉莫菱待她的一片心啊~紫菀释然的想。
chapter72 内乱
紫菀再次见证了金钱对人的诱惑力有多么大。
“给~”她如约递给车夫一锭金子,然后看着他兴冲冲的驾车而去。
“唉~~”紫菀叹口气,转身准备去看看一下车就找了个坑狂吐不止的薛蓝儿到底如何了。谁知,她四下一张望,就看到了一幕奇景。
从来都冷傲如霜高高在上的苍渊居然主动走到了薛蓝儿身边?!而且看样子两人貌似还在交谈……中?!这,这怎么可能。
紫菀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她一直以为能让苍渊主动靠近的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而已,没想到这种殊荣正在渐渐消失?
叶紫菀的脑子顿时乱了。
“你怀孕了?”虽然是疑问句但是某人的语气很肯定。
薛蓝儿虚弱的扶着树干,转头,然后目瞪口呆。
苍渊祭司!!
“是那个皇帝的?”语气依旧没有改变。
薛蓝儿震惊的站直了身子,血色倏地一下从脸上褪尽。“你……怎么……怎么会知道的?”
苍渊定定的看着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薛蓝儿像个陡然被人剪掉了丝线的傀儡娃娃,全身瘫软的跌坐在地上。
苍渊看她一眼,单手挑起她的右手手腕,食指轻扣其脉上,带着点不可思议的低喃:“原来脉象是一样的。”
“什么一样?”紫菀肃容的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