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已经退了,太医还是说让静养着。”
“恩~”柳芸点点头,忽又咬牙切齿道:“叶紫菀竟然如此狠辣。让我儿在三九寒冬的凉夜衣衫稀薄的躺在石阶上冻了一整晚!他们fù_nǚ俩儿实在是欺人太甚!!”
康宁的眼波微闪,却没有说话。
柳芸气苦道:“可恨你母皇平日总说疼晰儿,结果出了这事却又不声不响了。”
“父君!”康宁没料到他会突然责难文帝,忙出声阻止他,又让屋内的侍从们都退下,才缓声说:“这事也怨不得母皇。若是真的追究起责任来,二妹也讨不到好处的,说到底她明知傅靖轩是母皇钦定给太女的未婚夫,居然还胆敢在他的燕窝粥里下迷魂散,这事处理起来虽说可大可小,但是若都吵嚷了出去,二妹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想来母皇也是虑到了这点,才什么都没说。”
柳芸听了虽也觉得有些道理但终究是意难平,“这次的亏我们是吃了,但是下一次,她绝对没有这么好命!”
康宁的指尖轻扣杯身数下,蹙眉问:“父君想做什么?”
“这你就甭管了。”柳芸邪肆一笑,俏脸上一片隐晦!
康宁见状,忍不住在心里暗叹,父君的性情越来越莫测了。幼时那个对自己软语细言对他人善良慈和的父亲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
望着柳芸眼底暗藏的疯狂,康宁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千万,千万不要出什么大事才好啊!
chapter59 情蛊难治
天光微露,叶府大院就随处都可看到慌乱疾走的下人们。
“少爷,马车都已经备好了。”
叶忠一溜小跑的凑过来对正拉着紫菀的手抹泪的叶君紭小声说道。
然后他意料中的看到了紫菀脸上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和叶君紭脸上流的更加快的泪水了。
“爹爹~~”紫菀无奈至极的看着叶君紭,伸手掏出帕子替他揩了泪,“爹爹每次都这样,难道是怕我回不来了?”
叶君紭一惊,忙堵住了她的嘴,瞪大眼睛怒道:“呸呸呸,说什么晦气话!”
“你才回来没多久就又要走,女行千里父担忧……更何况上次你又……”叶君紭突然抿起了嘴,不再继续说了。
紫菀怔了怔,明白他想说自己上次回来的时候又变成了孩童智商。
“爹爹,其实……”紫菀犹豫着,把目光转向了苍渊。
叶君紭亦把目光投了过去。
本正看着他们fù_nǚ情深看得有趣的苍渊见状挑了挑眉稍,颇为不解的回视紫菀。
唉~~果然,把希望放在他身上根本是不可能的。紫菀与叶君紭几乎同时在心头叹了口气。
“我们该走了。”苍渊向前走了一步,看着马车。
紫菀又咽下一声叹息,回头对叶君紭笑着说:“爹爹,我们走了?”
叶君紭擦了擦眼泪,不满的瞪了苍渊一眼,把紫菀拉到一旁嘀咕,“菀儿,这个祭司……反正你再考虑考虑爹的话吧。爹不会害你的。”
“爹爹!”紫菀哭笑不得的看着他,“渊他其实不坏,对我也很好。”
“……哪里好?”君紭的眉头跳了下,“德、言、容、工,他除了‘容貌’这一点符合外,其他的哪一项够资格?男红?还是夫德?刚刚要他一句保证的话都那么难……爹实在是对他很失望。”说完,他边叹气边摇头。
“……= =。。。”男红?夫德?苍渊要是真有那玩意儿才让人吃惊吧!绣戏水鸳鸯的苍渊??光是想想就让人浑身发冷。
“那个……”紫菀不好意思的挠挠脸,羞涩的一笑,趴在叶君紭的耳边嘀咕了几句。一直注意他们的苍渊惊奇的发现叶君紭的脸色蓦地变了,甚至看向自己的目光也不再是冷漠厌恶而变得有些莫名其妙的狂热。
“??”这是怎么回事?
就听叶君紭笑意吟吟的对紫菀道:“既是如此,你们办完事就赶快回来吧!再外面奔波很容易累着。”
紫菀点点头。
叶君紭满意一笑,转身走到苍渊面前,拉着他的手说:“好孩子,你也早点回来。路上千万要小心。”说着又抿嘴吃吃的笑个不住。
苍渊迷茫的皱紧眉头,一脸不解跟疑 惑。
“走吧~耽误了不少工夫呢!”紫菀看看天色。
“恩~”苍渊应了声,又瞥了一眼奇怪的叶君紭,这才满怀疑惑的上了车。
“少爷……??”目送着马车走远后,叶忠才一脸好奇的转头问笑眯了眼的叶君紭,“大姐儿跟您说了什么好事么?”
叶君紭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惊奇的问:“能看出来吗?”
“当然!奴才毕竟伺候少爷那么久了!而且……”他抿嘴笑了笑,“从刚才少爷的嘴巴就没合拢过,估计谁都能看得出来吧。”
“呵呵~~”叶君紭听他这么说,笑得更加开怀了。
“什么?”
马车上,苍渊难得的变了脸色。
“嘿嘿嘿~~”紫菀看见他露出了吃惊的表情,笑得洋洋得意。“我聪明吧!爹爹最在乎子嗣了。所以当我一说你有可能怀了身孕后,他就立刻对你改观了。”
“……”苍渊轻皱了下眉头,脸色有些难看了:身孕?这个他倒还真没想过。
“怎么了?一声不吭的?”紫菀偏偏头问道。
然而苍渊此刻满脑子都是:祭司可以怀孕吗?这次回去真的该好好翻阅下古籍查找查找了。毕竟有很多年他都没有再看过那些东西了。
暗夜,月光铺洒。
几道黑影在月下急速飞奔。幽幽的月光像是在追逐他们的脚步,时不时的在暗黑的大地上画出他们一闪即过的身影。
桃花源深处的叶府内,叶君紭正与几个年轻的小侍坐在一起边聊着天边做着针线活计。昏黄的灯光照射下,一张张恬静温馨的笑脸为这间屋子平添了几分幸福的味道。
“主子,您看荷叶绣在这里可好?”
“恩~不错,记得用点鲜亮的丝线。”叶君紭叮嘱道。
“奴才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