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起眉头:“你干什么?”
红发的手指顺着边沿伸进去,在脚腕上摸到一片发烫的红肿,末了严肃的抬起头,问她:“这是怎么搞的?”
艾丽卡低头一看,轻描淡写的“切”了一声。
“过敏而已。”
她从海里捞上来的时候,外罩的大衣已经完全不能看了,脚上的鞋子扫了一个,醒过来以后船的是红发从后面商船找来的衣物,她一连几天没出过门,今天刚穿这双鞋,估计是染料用了什么她过敏的藻类,不过不疼不痒的,就无所谓了。
——这么说起来,她到底是娇气……还是不娇气啊?
无所谓,有人心里当你娇气,愿意哄着你不就好了?
红发哭笑不得的看着她疑惑的脸,突然觉得心情变得非常轻快。
妈呀天龙人的坏毛病几时能变得这么可爱了?
香克斯低头就开始笑,抬起她的小腿,拖着脚腕就把她的鞋脱了。
这个动作,让艾丽卡直接愣住了。
她小时候有一段时间自闭【就是杀妹证道前后】,每天活动都是大人抱着她走,后来为了锻炼能力还有虚弱期的问题,她也很少在平常难为自己,能坐车一般不走路。
在她的长辈们都习惯了这一点,连带着多弗朗明哥从小就知道她这习惯。
在他们都还小的时候,但凡见面也是艾丽卡一动不动的窝在他怀里,哪怕长大了之后的现在,只要见面,多弗朗明哥还是习惯了给把她揽在怀里抱着,其中还有一道程序——为了可以整个抄在怀里,一般多弗会先帮她把鞋脱了。
没在意艾丽卡的愣神,香克斯回手把那双不太合脚的鞋扔了,然后把侧了侧身子,让艾丽卡的脚刚好可以踩在他的膝盖上。
“放心吧,”他拿起刀,打趣似的说道:“裤子比甲板干净。”
时间静止了那么一小会儿。
艾丽卡一挑眉头,表情微妙的说:“裤子无所谓,倒是香克斯……”
这句话在红发耳朵了仿佛被放大了一百倍还多,脑子里懵懵然的有种年轻时被船长用霸王色硬撞时的空白感。
被人叫名字原来是这种感觉吗?
——对哦,红发甩了甩头,香克斯……貌似是我的名字啊?
“香克斯?”
“没什么!”
红头发的男人手上还拿着把小刀,用一种可以形容为【怎么才发现啊】的表情开始低笑,笑的腰都弯了,最后爽朗的舒了口气,上身向前一探,双手垫着下巴伏在了她的膝盖上。
艾丽卡看着他的手开始皱眉头。
香克斯用一种完全陌生的惊奇眼光再一次观察这个女人(或者说女孩子),眼角眉梢,耳畔唇边,他见过一次就记得很清楚的红色小痣,还有那双像兰海葵一样的眼睛。
她到没有任何不再在,但依旧皱着眉头,嘴角微抿,问说:“怎么了?”
这种眼神……什么意思?
红发坐起来耸了耸肩膀:“没什么。”
他犹自带着笑意,唰唰唰的开始削果皮——这才不是追星或者等快递呢,说句实话,就是一见钟情。
能惦记好几年的话,大概算是钟情钟的比较深了吧?
他没什么,艾丽卡这边却有什么。
天龙人的公主有天真的梦想、有谜一样的殉道观念、有非同寻常的责任感、还有一张非常好看的面孔。
同样,如同红发一直在心里描摹的那个形象一样,她确实娇气,并且自己毫无意识。
公主小姐轻轻的蹬了蹬他的膝盖,可嫌弃的说:“你刚才摸过我的脚。”
香克斯点头,嗯,它们现在还放在我的膝盖上呢。
“所以……”
公主小姐眼神冷静然而眼眶依旧发红,打了个哭嗝:你能先洗个手吗?”
香克斯好脾气的说:“可以啊。”
十分钟后,她再一次皱起眉头,又踢了他的膝盖。
“给我找把叉子来。”
红头发的男人盯着她的眼睛,笑着点头。
“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