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忘大仙再也吃不下,扒了两口,丢下碗就走了。
李潮音道:“这个蜈蚣精果然不简单,已经第十日了,咱们连蛛丝马迹都没找到。”李幼男道:“两位姐姐,龙师兄,咱们也走吧,太师叔祖昨晚说今日要去后山找,大伯也同意了。派中规矩,弟子们都不许随意入后山,今日后山开放了,咱们也赶去瞧瞧!”
李幼迦在他脑门敲了一记道:“你是惦记游后山呢,还是捉拿蜈蚣精呢?”
他四人一同去了,水鳞儿独自在沉香台上,将早膳吃了个精光,踱出檀香院去。
惊澈和李家姐弟四人连日找寻蜈蚣精,水鳞儿都没有跟随,自从绘了图给李掌门,每日里就是读读闲书,晒晒太阳,游手好闲。
走到山道旁,水鳞儿望着群山起伏,晨霭如烟,想到爷爷,不觉长长叹了口气。那一日爷爷吐血,也不知好些了没有?这些日子去了哪里?难道这一次他卜的卦真是泄露天机么?所以被反噬重伤得这般厉害。
她对爷爷挂念至深,有着丑陋胎记的小脸上无比忧愁,一时心想:“爷爷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厚着脸皮,赖也要赖着龙公子,半点不离地跟着他,如今我跟他同住在檀香院,也算是牢牢跟住他了,却不知哪一日爷爷才回来告诉我,要求龙公子什么事。”
忽然念及这几日龙公子对自己视而不见的冷漠态度,不由心头一紧,又暗自懊恼:“上一次不知如何得罪了他,他现在同我连话都不说,到时候若是开口去求他,他怎么能爽快答应呢?必得想想办法,改善改善现下的关系,做点对他有用的事,叫他感恩于我,将来方好向他求助。只是他不肯吃爷爷的药,也不知寒毒去得怎么样了,每日里还去找蜈蚣精,如此奔波,身子怎么能受得了?”
思及此,悠悠叹了口气。那蜈蚣精多日没找到,别说擒拿,就连消息都没有,她也起了一丝好奇,不知那蜈蚣精是怎生样子,也颇有能耐,自语道:“是了!蜈蚣精进山有十日了,再有五日,鸿忘公子说的胀气丸就没有用了,到时候蜈蚣精便要吃人。不如我也去瞧瞧,看清楚那蜈蚣精的模样,或许可知它的前世今生,修炼罩门,助鸿忘公子收了它,到时候,龙公子就能安心运功修养,这北冥山也就安全了。”
不过早晨李潮音说蜈蚣精可能去后山了,若是后山,她徒步总是不成,便一日一夜也不能到。水鳞儿瞅了瞅山道旁,俯身摘了一朵波若波罗蜜果子,那果子晶莹圆满,拳头般大,橙色的果皮上,有稀疏的白色纹路,瞧着可爱之极。
那一晚在流光亭散伙,李潮音曾用这果子带她和龙公子五人一起飞回,这果子变大后很宽敞,飞得又稳当,窝在里头不怕掉下去,一点儿都不用害怕,比七星飞毯不知强多少倍,用它飞去后山,那是最好不过。
水鳞儿举着果子,走到一名守山弟子面前,请他教自己怎么飞。她见这山上弟子都会用,那些不会御剑的,暂时都用这果子解决交通问题。
此时她脑海中冒出个信息:西天佛祖身边的小玩意,但凡带点法力的,靠几句咒语就能驱动,很是方便,这运用法门必定不难。
那名守山弟子在飞来峰当差,对水鳞儿早熟识了,当下仔细传了她咒语,又嘱她以念力左右果子方向即可。
水鳞儿念动咒语,往果子上吹一口气,那果子呼呼变大,守山弟子持剑帮她刺开门窗,她爬上去,果子颤颤巍巍晃动了下,趴到窗前问道:“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吗?”
守山弟子笑道:“是,心中想着你想去的方向,它自然就朝那个方向飞了,不过这果子只能在山里头飞,出不了北冥山,一碰上护山结界就化成烟了,你要当心,不要飞远了,碰上结界,你不会御剑,这果子化成烟,你就要跌死了!”
“啊!”水鳞儿骇得轻呼一声,刚想夸赞这果子比七星飞毯强多了,却原来出不了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