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爷殷殷地望着水鳞儿,水鳞儿举目望去,看到哪幅图,哪幅图就在脑海中浮出,无一处不明晰。她心中十分怪异,自己何时见过这些经络、穴位图画,竟能如此明了?
细思不解,但在李老爷殷切的目光下,水鳞儿回过神来,慨然笑道:“李老爷,你一心钻研医术,救活了多少人,这是至善之举,我既知道一二,怎能不告诉你?”
李老爷大喜,这石室中便备有笔墨纸砚,方便他随时来临摹描画,当下磨了墨,看着水鳞儿一幅幅重新画来。
水鳞儿这一动笔画图,才发现自己竟然下笔如有神助,一幅幅图画得工整细腻,竟似有超凡的丹青功底。李老爷在一旁瞧得心花怒放,画一幅,啧啧叹一番,又不住夸赞水鳞儿笔法如神,画得比原图不差毫厘。
两人这么一个画,一个夸,不觉时间飞逝,待得画完,已是凌晨时分。李老爷捧着最后一幅图,眉花眼笑,感激道:“水姑娘,可让老夫如何感谢你!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知道这么秘奥高深的图画!”
水鳞儿搁下画笔,道:“其实我也不明白,就是见了,就自然而然发觉自己竟然知道。”
李老爷放下图画,叹道:“水姑娘,水老高深莫测,你是他的孙女,又知道这些东西,老夫料想,姑娘一定天赋不凡,姑娘虽然没有灵根,但未必不能修仙。况且姑娘帮我天大的忙,我总得回报姑娘一二。日间姑娘执意要追随龙三公子,又说是水老嘱托,老夫就送姑娘一张七星飞毯,姑娘乘坐其上,便可飞去北冥山。老夫再修书一封,请兄长好生照拂姑娘,以谢姑娘今晚赐图之恩,姑娘意下如何?”
水鳞儿眼睫一挑,黑瞳放光,喜道:“真的吗?李老爷,你真的可以送我去北冥山?”
李老爷笑吟吟从袖中掏出一张小手帕,道:“这张七星飞毯,乃是老夫兄长所赐,坐在上面,心念所动,便可日行万里,除了仙界,五湖四海,任凭遨游!”
水鳞儿瞧着那张小小的棉布手帕,掩唇笑道:“这张帕子薄得跟纸一样,能坐在上面日行万里么?李老爷,你也是爱讲笑话的呀!”
李老爷瞧她不信,将帕子一抖,双手一扯,那小手帕瞬间扯出半丈方圆,往空中一抛,便绕着密室上空飞速转了不知多少圈,停浮在李老爷面前。
水鳞儿张口结舌,仰首看到毯子上七颗星星,呈北斗七星分布,在半空中无风却猎猎作响,这么摇身一变,果然当得起“七星飞毯”的名号!
李老爷呵呵一笑,收了飞毯,放在水鳞儿手上,那飞毯瞬间又缩成了小手帕的样子,李老爷松手之际,一缕流萤般的星光离开他的手掌,钻入了水鳞儿手掌中。李老爷道:“它是你的了,用起来没什么难的,心念一起,它就会随你的心念而动。因为这张飞毯是兄长所赠,在北冥山可进出自由,不受护山结界所阻。”
水鳞儿握着手中的小帕子,喜得眉眼都弯了,忽然想到一事,柔声踌躇道:“可是,李老爷,我拿走了你的飞毯,你以后要去北冥山怎么办啊?”
李老爷笑道:“无妨,老夫再问兄长讨一张就是了!只是老夫兄长多年来也参详这些图画,若是知道这些图都已被姑娘复原,该当惊喜不已,老夫想临摹一遍,着姑娘带去北冥山,给兄长观看,对北冥剑派修炼心法当有很大助益,不知姑娘允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