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福背脊紧绷,坐的很直,没有说话。
顾恒将手搭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朝阿郁喊道:“阿郁,你过来看看,这电视机是不是坏了。看到一半,就突然黑屏了。”
电视机黑屏倒是不假,不过是顾恒让电视进入了待机状态,又用一袋子零食把显示灯给遮了。
阿郁搭在扶手上的手收了回来,转身朝客厅走去。
他道:“这电视机用了二十多年了,毛病很多。黑屏最简单了,敲它几下就好了。”
“这么简单?”姜姗讶异道,“你快过来敲吧。孩子没有电视看,都上楼玩手机去了。”
“好的,”阿郁笑了笑道,“我刚才进门的时候还纳闷来着,客厅的小孩子怎么都不见了。”
阿郁站在电视机前,弯着身子,重重地拍了电视机的屁股几下,“马上就会来了。”
顾恒和夏栋等三人站在他身后,道:“我得看着你怎么敲打它,万一电视又黑屏了,我自个儿也可以解决,不用麻烦你了。”
“就靠感觉敲打它,也没啥技巧。”阿郁憨笑道。
那模样,完全不能把他同分尸的凶手联系在一起。
当真是应了那句话,人不可貌相。
这时顾恒咳嗽了声,夏栋和陈永福立马会意。
三人如同蛰伏在草丛中伺机而动的豹子般,猛地动身,动作迅捷。
顾恒用小臂勒住了阿郁的脖子,又迫使他转了身子,面对着夏栋他俩。
“你……干嘛?”阿郁被勒住了喉咙,几乎说不出话来,脸涨得通红,手拉扯着顾恒的小臂,脚也胡乱踢着。
见状,夏栋和陈永福一人各抓住了阿郁的一只手。
夏栋从腰间抽出了皮带,将阿郁的双手给绑了起来。
陈永福依样画葫芦,用自己的皮带把阿郁的脚也给绑了起来。
不过三分钟,三人就把阿郁给制服了。
姜姗全程淡定脸,波澜不惊地磕着瓜子。
阿郁手脚都被束缚住了,躺在地上狂躁地扭动着身体,怒道:“你们要干什么?绑架?抢劫?我一个破老头子,可没有什么财产。要是我和谢小姐出事了,警察肯定会怀疑到你们身上,”他又语气和缓道,“你们把我放了,我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不好。”
夏栋狠狠地踢了阿郁一脚,“谁信你的鬼话。”
阿郁闷哼了一声,恶狠狠地盯着夏栋。
他还想踢第二脚,被顾恒制止了,“夏栋,”顾恒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别打他。把他抬到长沙发上,方便问话。”
说完,顾恒蹲下了身子,手抓着阿郁两肩的衣服,朝陈永福道,“你抬他的脚。”
陈永福搓了搓手,道:“我就来了。”
“三二一。”
俩人喊着口号,把阿郁重重地扔到了沙发上,又把他扶正了。
顾恒拿出了手机,看着屏幕上微弱的信号格道:“你们在这儿看着他,我去厕所那边打个电话,那边信号比较好。”
“去吧,”姜姗点头,“我们不会让他逃走的。”
顾恒朝她笑笑,去了厕所,拨了鹿仁非的电话。
“喂,你不是和你表弟去绿白庄园了吗?”鹿仁非在电话那头道,“是玩游戏太无聊了,才打电话给我。”
顾恒沉声道,“是去绿白庄园了,由于里面人太多了,酒店不够住,我们被安排到了附近的别墅里,在别墅三楼发现了些尸块。”
“什么?!”鹿仁非在吃汤年糕,刚夹起一块,“扑通”掉在了汤里,汤水溅到了领口处,他没顾得上擦,催促道,“你快带着高长鸣从里面退出来,去绿白庄园找保安帮忙。”
“退不出来了,”顾恒看了厕所小小的窗口一眼,外面是空谷,看了让人心生凛意,“山底发生了山体滑坡,把路给堵住了,也不知道几时能通路,”他又道,“不过你放心,我和其余几个房客,已经把凶手给抓住了。”
鹿仁非放下了筷子,喃喃道:“已经抓住凶手了?你是如何断定那人是凶手的,可别乱抓人啊!”
“不会,阿郁为凶手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你尽快过来吧。”
鹿仁非道:“行,我会把这事儿汇报给队长,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你要记得保护好自己,还有长鸣。”
“你慢点赶过来也可以,反正你到了山底也进不来。”
鹿仁非:“嗯。”
……
顾恒重新回到了客厅里,夏栋和陈永福坐在沙发上等着他,见他来了,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一直以来,都是顾恒在出谋划策,把他们往正确的路上带,陈永福和夏栋隐隐约约把他当做主心骨了。
姜姗倒是一如既往,做个合格的吃瓜……子群众。
顾恒淡淡道:“问话。”
他手撑在沙发扶手上,俯下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阿郁,道:“知道我们为什么要绑你吗?”
“谋财?!”阿郁冷冷地盯着顾恒道。
夏栋“呸”了一声,“谁稀罕你那个臭钱,老子有的是钱,”他拍了拍阿郁的脸,“我问你,你隔壁房间摆放的尸体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