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欢而散。
当房间里面只剩下舒氏一人的时候,这便是她心中的想法。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的闺女这般的对她说话,让她难过无比之外,在这一刻,甚至有些的心虚。
叶儿的不说,正如她所说的那般,如今的一切都是她自己争取而来。
可是柳儿的事,细细想起,从小到大,都是她为柳儿做的决定。
何家的事就是如此。
当初何家的人上门提起,她是高兴无比,毕竟两家的情况相比,何家的日子好过的多,甚至可以说在他们村子可以算是一个小地主,真要嫁了过去,吃穿定是不愁。
也正是如此,在明明知晓何家两老并不好相处,却还是将柳儿给嫁了过去。
毕竟,再不好相处,能吃的好穿的好才是最为重要。
可当时,从何家人上门提亲到柳儿出嫁的那一天,她好像是真的没有问过她愿不愿意。
舒氏摸了把脸,许三提亲的事也是如此,她同样的没有询问过柳儿自己的意思,就直接开口拒绝,因为比起许三,有不少条件好的人家有那个意思,所以她拒绝的毫不犹豫,甚至已经想好了要将柳儿嫁给谁。
最后,换来的只有柳儿一句终身不嫁。
所以,这一切是不是代表着自己真的做错了呢?
可惜,她无从所知。
柳儿带着女儿如今已经坐上了马车去江南,就算她要知道也只能等到他们回来的那一刻。
难过褪去,这个时候,舒氏仿若被金叶之前的那番话给说通,心情更是比以往舒畅了起来。
……
炉房之内,金芸将所要的材料再次清算了一下。
三伯提起过,十年祭奠的赛事与之前她参加的一般,同样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锻造兵器,只不过所有的器材与材料都是自行准备,唯独就提供一个位置罢了。
而赛事所在地点,据说这个时候已经在清扫,只是她并未去看过。
检查着工具是否好坏,金芸有些心不在焉,实在是太过冷清了。
虽然一般炉房这边却不是很热闹,可仿佛他们一走,府中就空荡荡的,冷清的很。
“本以为你会紧张,却不想你在发呆。”方亦烜见到那久久未动弹的人,不免有些好笑,要知道这一路而来,不少人都在说金姑娘此时在炉房中紧张准备赛事,他刚来的时候还当心会惊扰到她,结果才发现自己认为的错了。
金芸拿着手锤示意了一番,觉得很是趁手,她才道:“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明日就比赛,这样等下去反而太煎熬了。”
是的,煎熬。
十年祭奠从一开始对于她来说,只是一场比赛。
可是随着时间的过去,掺杂了许多东西在里面,已经变得有些复杂化。
甚至可以说,这根本就不是一场赛事,而是一场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