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浮顺着他的话说:“这可怎么办,待会儿还要参加婚礼呢。”
俞倦手下力道缓缓加重,凤眸眨也不眨。
那张绝美的小脸,并没有因为他手上力道的加重,而露出丝毫难受的神色。
他指了指太阳穴,淡声回答:“你伤在这里,并不影响参加婚礼。”
桑浮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骂她脑子有病呢!
阴恻恻地咬了咬后牙槽:“……信不信,你这辈子注孤生了。”
毒舌到这地步,要不是看在这张美人脸的份儿上,她绝对话都不多说一句,直接把他扔大马路上自生自灭。
俞倦倏然勾唇,露出颠倒众生的笑靥:“恐怕不会。”
桑浮眼皮跳了跳:“什么意思?”
俞倦并未回答,垂下头专注按摩受伤的脚踝。
“咳咳。”
一声带着笑意的轻咳传来,紧接着一句温和的声音:“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桑浮摆摆手:“你怎么过来了?”
“好不容易摆脱那群磨人的小鬼,怕你们走迷路了,就出来找找。”,
结果才找来隔壁,就看到他们这副亲密的模样。
俞倦专注手上动作,并没有抬头。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向晗朝桑浮抛过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桑浮对上那暧昧的眼神,忍不住皱了皱清丽的眉心。
她看了眼俞倦的头顶,无声问向晗:“你真喜欢他?”
向晗白了桑浮一眼,懒得解释。
有时候他真感觉,桑浮简直就是个傻子。
如此明显的事情,要说他们两个人没有鬼,打死他都不信。
他就不信桑浮本人没感觉,却也懒得去趟这趟浑水。
目光落在俞倦掌心里那红彤彤的脚踝上,忍不住问:“你的脚没事吧?”
桑浮耸耸肩:“没什么事。”
“疼得厉害的话,就在这里休息,不必勉强过去。今天来了这么多人,根本没人能发现少了谁。”
“怎么会发现不了呢。”一声温柔的娇喝从院门口传过来。
桑浮和向晗望过去,看到渐行渐近的陆清许和楚念念。刚才那一声就是出自楚念念之口。
向晗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没有言语。
桑浮挑眉,笑而不语。
两人行到跟前,楚念念见没人接她的话,丝毫感觉不到尴尬地温和继续说:“向柔小姐和阿浮亲如姐妹,如果婚礼开始后,大家没看到阿浮的人影,肯定会感觉奇怪的。”
桑浮仿佛并没有听到这话一般,表情都没有变化一下。
向晗向来不喜欢楚念念,自然不会接话。
至于俞倦,从始至终心思一直在掌心里的脚踝上。
场面一度陷入僵局。
还是陆清许率先开口。
“桑浮,你的脚怎么了?”
楚念念仿佛才看到似的,假装关切道:“红了一片呢,阿浮你没事吧?”
桑浮漫不经心地开口:“如你们所见。”
见她语气冷淡,陆清许也不生气:“严重吗?”
“还好。”
“很疼吧?”
“嗯。”
他们一人一句,仿佛唱双簧似的。
就在桑浮快要消磨完耐心,打算赶人时。
陆清许犹豫开口:“……桑浮,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一直沉默不语的俞倦,小心翼翼地给桑浮穿上水晶鞋,而后缓缓起身,冷眸望向陆清许。
“她的男伴,是我。”
清冽的声音里听不出来丝毫情绪,仿佛不过是在讨论今天天气如何,却天生给人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让人忍不住照他说的去做。
掌心里突然贴上来一片温软。
俞倦垂眸,望向桑浮。
桑浮安抚地捏捏他的手指,而后望向陆清许:“不用单独谈了,我答应你。”
“答应?”
“嗯,你找我单独谈,不就是为了她的事么?”桑浮睨了楚念念一眼,“我答应你了,今晚她就可以从云间公馆搬出去。”
楚念念,也就是那位白莲花女主,她是桑家花匠老楚的孤女。老楚死后,桑家收留了孤苦无依的她,吃穿不愁,各方面比寻常人家要好得多。
尤其是楚念念和娇气包一起长大,两人关系亲如姐妹,以至于娇气包独立搬出桑家大宅,也把她带着一起。
然而,娇气包简直是抖m体质,明知道陆清许对楚念念有意,几次问她要人,她偏偏还把人放在跟前,自己心里拧巴得要死,还美其名曰要和“闺蜜”公平竞争真爱。
殊不知,正是这位从小一起长大,在娇气包眼里比亲姐姐还要亲的“闺蜜”,抢了她的白月光男神,踩着她上位,最终直接把她逼得毁容自杀。
这样一颗定时炸`弹,桑浮可不想放在身边,当然希望她有多远滚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