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皇上下了早朝便直接去了文英殿。
今日,被入选的这一百一十五名新秀将在文英殿接受皇上的考核,而皇上今年的考核方式与往年的不大一样——这次他直接在文英殿里开设讲堂,让这些入选的新秀上去演讲,每人规定演讲时间为一刻钟,演讲的题目则由皇上当场给出。
显然,这很考验她们的临场发挥能力和平日的积累。
那一百一十五名新秀已经端坐在里头等候,见得皇上进来立即起身行礼。
皇上的目光从她们的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定在了张龄婉的身上。
昨日他只是远观,看得并不真切,今日在相距不到两丈远的地方看她才惊觉她的美艳。
如果说敬庄皇后当年的美让他如沐春风,那么张龄婉的美则让他蠢/蠢/欲/动。
皇上忽觉口舌有些发干,忙转身在龙椅上坐下。
张龄婉在第二排的第一个。每排五人。
当到了张龄婉演讲时皇上闭目沉思起来。
既然别人都说这位张千金才学过人,那他就不要考太容易的题目了。
张龄婉缓步走上了讲台,秀目羞涩地朝皇上看了看。
皇上虽然已四十好几,但看起来依然俊朗非凡,加上浑身散发着高贵之气,让张龄婉才看了一眼便不由得芳心暗动了。
见皇上在她上讲台之后却闭眼不看她,她心里又有几分紧张。
难道他不喜欢她吗?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问题可就大了。
想到这里,张龄婉便大着胆子望向皇上,柔声道:“陛下,妾已经准备好,陛下可以问了。”
皇上缓缓睁开眼睛望向她,正好对上她的一双秀目,顿觉心头像被什么拂动了一下,一股柔情便朝全身荡漾开来。
“你怎么看‘立身端正,方可为人’、‘大富由命,小富由勤’这两句话?”皇上望着她淡淡地问。
别的秀女都只需讲述一个观点的看法,而她却要讲两个,这究竟是故意刁难还是例外对待呢?众位新秀不由得将目光投射到了她的身上。
张龄婉微微一笑,镇定答道:“立身,一指处世、为人,二指安身、存身。为人,即做人。人生于世,方方正正、光明磊落、有血有肉、有情有义,即为人。若心存不正,虽有人的外形,仍与野兽妖魔无异;赚钱需有道,还需看人,大财靠命,也靠德,中财靠智,也靠胆,小财则靠勤奋与节俭……”
众新秀原先还有些等着看笑话的心态,此刻却全都变了脸色。
皇上听了嘴角含笑。
次日,众位新秀便得知了结果——大部分被选为淑女、贵人、才人和美人,只有张龄婉直接被选为昭仪。
才一进宫就被选为昭仪,这样的待遇也算是开了曣国近十年来的先例了。
这晚,张昭仪被告知要为皇上侍/寝。
其他同期进宫的宫女们又羡慕又嫉妒,纷纷在私下说了开来。
“她还真是命好啊,才定下名分来就可以侍/寝了。”钟美人一脸羡慕的表情道。
她曾听说有些妃嫔进宫之后好几年都不曾蒙皇上恩幸的。
眼下那张龄婉既有才又有貌,行事又机智灵巧,说不定这么一番下来就将皇上给迷住了,那她们这些姿色和才华都低一些的人就更难有被宠/幸的机会了。
郑才人却闲闲一笑道:“这也不一定,她毕竟才进宫,不晓得这后/宫的水有多深,万一她因此而惹了皇后或者某位贵妃娘娘的不满呢。”她边说边凑近钟美人的耳朵说:“届时指不定怎么死还不知道呢。”
钟美人顿时一脸的紧张,压低声音道:“不会吧?我听说皇后待人挺好的,那几位贵妃娘娘也不是心狠手辣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