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大学士彭文滔和柳晏也在回了巡抚衙门后便进了他们的房间。
由于巡抚衙门里的房间有限,所以他们两人被分配在一间房里。
柳晏一进得房间便立即脱下那套被汗水浸湿了的衣服,用茶壶里仅剩的半壶茶水就着毛巾擦了擦脸和身子,再穿上一套干净的衣服。
“这下感觉舒爽多了。”他边系腰带边说。
彭文滔则直接拿一条干净的毛巾擦了擦身子了事。
柳晏一撩袍子在彭文滔旁边的那张椅子坐下,轻声对彭文滔说:“我今天算看明白了,郭尚书、冯尚书和白大人原来是一伙的。”
彭文滔问:“此话怎讲?”
柳晏便将脸凑近他一些,轻声道:“你没看出来吗?今天无论殿下说什么、做什么他们都轮番地反对,这不是合伙刁难殿下是什么?”
彭文滔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道:“不知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显然是有意让殿下难堪,并试图影响殿下的决定。”柳晏说。
“但他们这样做对他们有何益处呢?殿下可是未来的国君啊,难道他们也不为自己头上的乌纱帽考虑考虑吗?”彭文滔皱眉。
“虽然还不清楚他们这么做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们背后有人。”柳晏降低声音道。
彭文滔忙看向柳晏,一脸惊讶地问:“那你觉得那个人会是谁?”
柳晏摇头道:“我也猜不出来,不过也许慢慢会知道的。”
“既然是有意跟殿下作对的,那应该就是和殿下有利益冲突的人了。”彭文滔捋须道。
如果是这样,那可就不好猜了
无论哪个朝代,太子的敌人都不会少,只不过是有些在明处、有些在暗处罢了。
在明处的还好对付一些,怕的就是那些在暗处的。
想到这里,两人都不由得为太子暗暗担忧。
“不过我们也不必太过担心,殿下不会那么轻易被算计和打倒的,你看殿下今天怎么应对他们就知道了。”
确实,虽然那三人今天轮番反对太子作出的决策,但太子像他下棋时那般的镇定自如,对自己作出的决策也能给出让人信服的解释,所以他们三人最终什么也没有得逞,反而很受挫。
“嗯嗯,这倒是。”彭文滔笑着说。
却说赵聿梁在熟睡中时忽闻外面有拍门声,顿时醒了过来,问道:“何事?”
他知道守在门外的是他的人。
“殿下,方才有一人到知县那里去告状,说巡抚武百隆武大人私贪赈灾钱银,那位知县平素忌惮武大人,又想到您现在也在这边,故不敢私自审查,特小的人来咨询您的意见。”
赵聿梁皱了皱眉,问:“告状的人是谁?此事武百隆有没有知道?”
“告状的乃是本区的居民沈祝,据说此人见不得别人欺善,也见不得一切贪赃枉法、暗害无辜的行为,但凡被他知道有这些事发生的话他都会出面去管,认真起来时六亲都不认,也不怕得罪地方权贵,所以这里的人称他为“沈正气”。”
赵聿梁听毕便说:“进来吧。”
来人随即进来。
赵聿梁提笔在一张白纸上唰唰地写几行字,然后折好放进信封,递给他道:“立即暗中送到知县那里去,要他现在就带沈祝到本宫这里来。另,派三十名护卫去沿途护送。”
来人随即领命而去。
此刻正与几位官员在距离衙门不远的一个破房子里低声说着话的巡抚武百隆很快便从自己的手下那里得知了此事,不由得大吃一惊。
可是如果他此时派人去拦截他们的话就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武百隆立即让身边几位同伙作案的官员帮忙出谋划策。
官员a道:“反正我们整个流程都做足了手脚,且都是我们几个秘密合作的,只要我们矢口否认,他沈祝又能拿我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