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老头子另一边的何茹眼神立马亮了起来,蠢蠢欲动想插嘴的样子。
时槿之看了眼便宜妹妹,违心地夸奖道:“非常棒,有天赋。”
呵呵。
同样是三岁开始学钢琴,她九岁就能玩转二十七首肖邦练习曲,这便宜妹妹十岁了仍在磕车尔尼599,还能错好几个音。
有天赋个屁。
而且便宜妹妹并不喜欢钢琴,从来都是被逼着练习的。亲妈没脑子,小孩儿跟着倒霉。
“看吧,清远,我就说惜惜有天赋,槿之都这么说。”何茹顿时喜上眉梢,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时清远连连点头,看得出来也很高兴,“既然这样,槿之啊,以后你就给惜惜当老师,多指导指导她,让她将来也像你一样走上国际舞台。”
时槿之:“……”
她这张嘴。
恨不得自己扇自己一大耳刮子。
何茹附和道:“对对,槿之啊,你和惜惜是姐妹,应该互帮互助,而且自家人总比外人放心。”
“爸,我很忙。”时槿之看都没看她,只对父亲说话,笑容已然有些无力。
为什么才过了五分钟!
佣人过来上了盏茶,又悄悄退下去。
时清远皱眉:“不是忙完了吗?还有什么可忙的?”
“我每天都收到一大堆演出项目的邀请,世界各地挑都挑不过来,没有时间指导惜惜。”
忍住,不能炸。
她暗暗深呼吸着,脑子里拼命地想傅柏秋,想老婆,然后给自己打气。
可是万万没想到,她疏忽了老头子是个行走的炸|药桶这一点,恰恰下一句话就把她引|爆了。
“一天到晚在外面跑,几年几年不回家,像什么样子,净学得你.妈一身臭毛病!”老头儿胡子一吹,脸色瞬间晴转多云,而在这之前一秒,何茹委屈地对他眨了眨眼。
时槿之呼吸一滞,捏紧了拳头。
无论老头子如何数落她,能忍则忍,但若是带上母亲,这数十年来的怒与恨就如一把野火,顷刻烧光了她的理智。
脑海中反复闪过母亲临死的画面......
她猛地站起来,抓过桌上的茶杯狠狠往地上一摔。
——啪!
名贵的瓷器四分五裂,滚烫的茶水洒出来溅在她手上,却毫无知觉。
“你没有资格在我面前提起我妈!渣男跟贱女真是绝配,恶心!”时槿之双目赤红,歇斯底里地怒吼,刀子般犀利的视线扫向一旁吓得不敢动弹的何茹,冷笑一声,转头离开。
老爷子被吼懵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气得用那根檀木拐杖猛敲地面,额角青筋暴起,“我这是养了个什么东西——”
“哎,清远,不气不气,她不愿意就算了,唉......”何茹一边喘气一边拍着老爷子胸口。
年幼的时惜之吓得直哭,却不敢大声,只能一抽一抽的,边哭边抹眼泪。
何茹瞪女儿一眼,转头又忙着安抚老爷子。
.
“槿之?”
等在电梯口的时恒之看到妹妹怒气冲冲地出来,连忙迎上去,“怎么了这是?爸又说你了?”
时槿之脸色通红,胸口剧烈起伏着,一见他便埋头扎进他怀里,失声痛哭:“哥......”
“诶,别哭别哭,跟哥哥说。”
快要奔四的大男人,被亲妹妹哭得手足无措,只能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心里也忍不住骂两句亲爹。
时槿之直起身,边擦眼泪边摇头,哑着嗓子道:“走吧,我不想在这里。”
连二十分钟都没能坚持下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脑抽要答应回来这一趟。
当真是日子过舒坦了,给自己找不痛快。
时恒之连连点头,按下电梯,“好,咱们这就走。”
兄妹俩在车里坐了一会儿,事情说清楚了,时槿之不想完站起来要走。
兴到浓处,求“指”若|x的槿崽哪里能放她走,抬x一绊,让人跌回自己xx,紧紧xx,撒x道:“不许拿,我只要.老婆,不要什么鬼.套。”
“唔——”
一.吻x长。
“崽崽——”傅柏秋哑.着xx艰难出声,“指甲长了点,会弄伤你的,乖,等我去拿xx,很快。”
话音刚落,她的手被时槿之捉住,凑到跟前看了看。
并不长,还不到需要修剪的地步。
说谎!
“骗人,你就是不爱我了,故意找借口。”槿崽委屈地看着她。
傅柏秋欲哭无泪,有口难辩,突然手上一痛,被时槿之恶狠狠地留了个牙印,掰直她两个指头,“你不许动,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