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槿之迷迷糊糊喊了声,一骨碌爬坐起来,揉了揉眼睛,视线左右打量,看到沙发上坐着的傅柏秋,喉咙噎了一下,“你怎么就起来了?”
她才睡醒,脑子还有点发懵,感觉被褥下有点奇怪,低头,悄悄掀了一角。
“!!!”
溜|光,被单还潮潮的。
时槿之怔了怔,顿时清醒,想起昨天晚上……倒抽一口气。
完了。
她缓缓抬头,小心翼翼看着脸色极其不自然的傅柏秋,咬了下嘴唇,说:“对不起。”
咚咚。
有人敲门。
江宁在外面喊:“师父,你们起来了吗?”
傅柏秋反应极快,迅速起身走到床边,把时槿之推倒下去,拉过被子将她盖严实,而后才松掉保险链,开门。
“槿之还在睡。”
“你快叫她起来,我们去爬云山。”
“嗯,等我们十五分钟。”
“好。”
听着外头说话声,时槿之探出半个脑袋,手心按住被单那块略潮的地方,心底涌起难以言说的复杂滋味。
她把毛毛x了。
她怎么就……
突然傅柏秋推门进来,她躲闪不及,目光撞个正着,倏地红了脸,“毛毛——”
“起床了。”傅柏秋淡声打断,自然移开了视线。
此刻越是冷淡漠然,就越让人想起她昨晚的娇|媚热情,时槿之咬着嘴唇兀自回味,眼尾扬起愉悦的弧度。
“毛毛,你还好吧?”突然她抬起头,一脸严肃,用非常认真的口吻说道,“我会对你负责的。”
正喝水的傅柏秋差点一口喷出来。
“还有,你昨天对我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可是——”
“再不起床你就一个人在这呆着!”傅柏秋沉下脸,语气有些冲,随手把矿泉水瓶重重地砸在桌上。
时槿之抿住唇,噤声不语,手忙脚乱就要下床,一掀被子才意识到自己光|着,又急忙缩回去,视线满屋子寻衣物,最后落在墙边行李箱上。
看穿她窘迫,傅柏秋心又软了,把箱子提到床边,打开,“我去小江那里等,给你十分钟。”说完拎上包,起身出去,关门。
时槿之:“……”
.
冬天是云山景区的淡季,山上气温低,游人少。傅柏秋三人直接退了房,把行李放车上,从度假村开车过去,约莫二十分钟,因着计划只有半天时间的缘故,天也冷,她们没打算细致游览,只在山脚下坐缆车上去,走马观花似的逛逛,临近中午便下了山。
在镇上吃过午饭后,一行人踏上回程。
高峰期在三号下午,今儿才二号,高速不堵。许是宿醉又放纵得狠了,傅柏秋下山后就感觉头有点昏沉,不舒服,肩颈也酸得厉害,好似头重脚轻,一路十分疲倦。
下午三点多回到榕城,她顺路送江宁回去,这姑娘临走跟时槿之合了张影,开心得手舞足蹈。
一进家门,傅柏秋飞快上楼洗澡换睡衣,倚着二楼栏杆说:“我睡一会儿,有点累,晚餐你自己随便吃点,不用喊我。”言罢转身进了卧室。
——砰!
门关得稍重。
时槿之愣在原地,心里打鼓似的,又猫抓似的,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慢腾腾蹲下去开行李箱,整理二人衣物。
【可是我离不开,放不下】
【你给我一个理由,让我说服自己】
耳畔回荡那人的醉言醉语,都说酒后吐真言,这所谓“真言”却像哑谜一样难猜。时槿之手里抱着傅柏秋的衣物,颓然跌坐在地毯上,心神不得安宁。
墙上挂钟指针“滴答滴答”走过,时间缓慢流逝。
半晌,她放下衣物,从包里掏出手机,找到通讯录里“乔鹿”的名字,迟疑两秒,拨了出去。
“我的小槿之哟~”那边开口就是老不正经的调|戏。
时槿之脸色黑了三秒,简明扼要道:“乔鹿是吧,我现在有空,你在哪里?”
听语气像是要杀过去找人算账。
乔鹿此刻吃着小助理递来剥好的橘子,冷不丁一哆嗦,头了声“请进”,见着时槿之进来,她很自觉站起身,拉上小助理出去了。
“哎哟喂我的槿姐姐,来抱一个~”乔鹿扑过去就是一个熊抱。
下一秒,她被毫不留情地推开。
乔鹿:“???”
时槿之神情严肃,上下打量她一番,“你是乔鹿?”
“……又来了。”乔某人扶额,“大姐,我不是乔鹿,我是她的鬼魂,我死了几百年了,好不哩?”
“我没心情跟你开玩笑。”
“我——”
“不好意思,我前段时间生病了,记忆出了点问题……”时槿之拂了拂头发,声音低下去。
“什么?!”乔鹿脸色突变,上前扶住她肩膀,“怎么回事?你生病不告诉我?”
年尾,忙,一边是个人演唱会,一边是跨年晚会,这半个月她全国各地到处飞,看手机的时间都少得可怜,何况联络家人朋友。
虽然自己像陀螺一样转,但若是知道闺蜜生病了,她一定会抽时间去看望。
而不是做这个最后知情人。
时槿之有些烦躁,甩了甩头,推开她,“简单来说就是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这个以后再说。我问你,上次你说写什么歌,给我前女友的?”
乔鹿眨眨眼,机械似的点头。
“也就是说,我确实喜欢女人?”
继续点头。
时槿之眸光忽亮,欣喜问道:“那你知道我前女友是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