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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佳蒲抱着楚享福,又让楚雅和牵着楚享乐,离开皇宫。
楚映司给了陆佳蒲府邸,不过陆佳蒲拒绝了,她只想带着儿女回到那个海岛上。
“母妃?咱们以后都不回来了吗?”楚享乐仰着头望着陆佳蒲。
陆佳蒲揉了揉他的头,温柔地说:“享乐又忘了,以后要改称呼了。”
“娘亲……”楚享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你这是要去哪儿?”背后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轻松声音。
陆佳蒲整个人僵在那里,她一点一点转过身去,在看见楚怀川的时候,忍了好多天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怎么都止不住。
“父皇!”楚雅和和楚享乐飞奔过去,抱着楚怀川的大腿开始哭。
“哎呀呀,别哭,别哭,这怎么一个个都哭了呀,这让朕先哄谁啊……”
楚享乐用手背擦去脸上的泪,忍着哭腔地说:“男子汉大夫不用哄,父皇先去哄娘亲和姐姐!”
楚雅和也用手背擦了眼泪,说:“雅和长大了,也不要父皇哄。父皇去哄娘亲就好!”
楚怀川揉了揉他们两个的头,这才朝着陆佳蒲走去,他伸开双臂,把他的傻姑娘拥在怀里:“傻姑娘,朕答应过你啊,不管生死都不会丢下你啊……”
陆佳蒲伏在他怀里哭得肝肠寸断:“骗子!你连我都骗!”
“朕想给你个惊喜嘛……”楚怀川抬起头,他眨眨眼,忍住眼中的泪。
他不是想骗她,只是他也不确定自己真的能活着回来。
楚怀川又嬉皮笑脸地将陆佳蒲拉开一些,指着自己的脸给她看,道:“你瞧,朕这如花似玉的脸落了疤,你可不能嫌弃朕呐!”
在他的脸上的确有一块小指甲大小的烧伤。
陆佳蒲被他的话逗得笑出来,可是当陆佳蒲看见楚怀川脖子上一直蔓延到衣襟里面的烧伤时,她就笑不出来,又开始哭了。
“哎呀呀,别哭,别哭喽,乖哦……”楚怀川像哄小孩一样哄着陆佳蒲。
待把陆佳蒲哄得止了泪,一家五口人才朝着回海岛的方向走去。
然而他们还没走多久,就被得到消息匆忙赶到的陆无砚拦了下来。
楚怀川耷拉个脸,道:“嘿,看在朕干了这么件轰轰烈烈的大事份上,你能不能别抓朕回去当皇帝?”
陆无砚一接到消息就骑马赶了过来,此时还有些喘。他盯着楚怀川,一时没吭声。
楚怀川“啧”了一声:“朕……呸,改自称!我知道你不想当皇帝,可我也不想当了啊,我家里的猪好久没喂了,再不回去要饿死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可别逼我哈!”
陆无砚望着楚怀川的眼里逐渐染上几分带了温度的笑意。
真的是楚怀川。
陆无砚笑着说:“你可以走,但是你儿子得留下。”
楚怀川错愕地回头看向楚享乐。
又一年,辽灭燕。自此,曾经的荆国和燕国都归到大辽的版图。大军回城,天下同庆。
楚映司退位,将皇位传给楚享乐。同时,陆申机也辞去军职。二人离开朝堂,仗剑江湖。
原本陆申机的一品上将军一职给了封阳鸿。朝中空缺许久的左相一职,由楚怀川钦点,落于年纪轻轻的秦锦峰肩上。
六岁的楚享乐登基,国中武有封阳鸿,文有秦锦峰,倾力扶持。
楚享乐登基以后的第一道圣旨,不顾规制,封陆无砚为广阳王,封陆钟瑾为南建王,各赐封地。
当然,他还太小,并不懂这些。这是楚怀川交代他的。
楚享乐坐在龙椅上,看着黑压压的文武百官,他心里有点委屈。他好想回家去哦……
可是父皇让他做好皇帝,那他应该听话才对。他悄悄清了清嗓子,像模像样地抬手,脆生生地说:“众爱卿平身!”
……
陆钟瑾还太小,并不会去自己的封地,而是跟着陆无砚和方瑾枝。
陆无砚和方瑾枝离开皇城前往封地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做——喝平平和顾希的喜酒。
顾希如今军功无数,已经是三品的大将军了。而平平则彻底接管了方家所有财产,虽然之前因为战事把家底败得差不多光了,可是她有信心让方家的商号重新起来。
安安看着平平如此幸福,她由衷地替平平感到高兴。晚上她没有跟去闹洞房,因为如心斋里有一位重病的患者等着她医治。
她匆匆赶回如心斋,惊奇地发现那个患者竟然痊愈了。
米宝儿指着街角的方向,道:“刘先生刚刚回来过,刚走!”
安安在原地立了一会儿,急忙追过去。她追了很久很久,终于在一条僻静的小巷里追上了刘明恕。
刘明恕停下脚步,侧耳听了听,诧异地问:“安安?”
“是……是我……”安安的眼中浮现浓浓的喜意。
刘明恕赞赏地点头头,道:“这次路过,碰巧知晓你开了医馆。听闻你医术精湛,着实为你高兴。”
安安的右手攥着衣角,她抬头望着刘明恕,小心翼翼地说:“我……我会的只是皮毛而已。刘先生,你可有想过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