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了一下气,古歆伊沉声开口:“那你说该怎么办。”
“既然尘儿是养在皇后膝下的,等她及笄之年,您就将她许配给朝中大臣的子嗣吧。”末了,古盈萱补上一句,“臣妾只是担心而已,在及笄之年前,想必皇上还不会对尘儿做什么。”
“好。”古盈萱解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古歆伊给止住了。
“本宫会好好看着天旸的。”同胞妹妹的女儿又怎样,若是真的妨碍了她的事,照样手下不留情。
见古歆伊嘴角显出轻微的笑,古盈萱的心才安定了下来。
自家姐姐是个什么样儿,她可是清清楚楚的。
看起来贤淑德良,还不是一个善妒的妇人。
说来她们两姐妹还真是同病相怜,不同的是,姐姐生的是皇子,她生的却是没有任何保障的女儿。
婉拒了古歆伊留她在宫中的要求,在婢女的陪同下,她乘上马车,一坐下就泄气般的靠在了马车上。
若自己也生的是男孩儿,哪里还需要作那么多孽。
她突然觉得好累,这些年来自己做的一切都没什么意义。
“你到哪里去了?”进府,路过大厅时,时晔正坐在主位上,面色不善的开口问道。
看到时晔那副模样,古盈萱觉得自己更累了。
“臣妾进宫和皇后娘娘叙姐妹情。”连假笑都难得再勉强一个出来,古盈萱面无表情冷淡开口。
时晔脸上的表情表明了他的明显不相信。
“你莫不是去劝慰你那皇后姐姐,让皇上纳时姝尘为妃吧。”时晔阴阳怪气的说道,整张脸都有一些扭曲了。
古盈萱仍旧是平静的站在门外看着时晔,她现在什么情绪都没有了,这么多年来被时晔冷落她都忍了,只为了那个人,若是时晔知晓了真相,不知道会不会是一脸悔恨。
想到那里,她竟然笑出了声来。
“你笑什么?”时晔口气很不好,他一直都觉得娶古盈萱是一件很憋屈的事情。所以对古盈萱基本上没什么好脸色看。
“丞相大人,你要相信的是……”古盈萱眼睛有些酸涩,鼻头也开始渐渐泛红,“臣妾也不想时姝尘有好日子过。”
说下这句有些狠厉的话,古盈萱就快步离开了。
时晔坐在原位,傻傻的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古盈萱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这边天气开始渐渐阴霾,时姝尘那里的可谓是阳光明媚。
被秦晟宠着的日子完全就是猪被圈养起来的日子。
自从王御医上次来诊之后,说时姝尘身子骨不好,需静养,她就真的是被静养起来了,吃了睡,睡了起来又吃。
她也是才知晓原来这幅身体已经十岁了,不知道那十年的时光是被怎么对待的。
在床上翻了几个滚,时姝尘裹紧了身上的被子。
今夜,秦晟也没有回来。
她没在担心什么,毕竟现在秦晟也不能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禁脔吗?她觉得好笑,这幅身体能有什么快感而言吗?
她见过不少恋童癖,但她能从秦晟的眼神中看出来,秦晟贪恋的绝对不是她这个人。
如果非要说成什么的话,自己应该是被秦晟当成了另一种感情的寄托。
那么,就在被他腻烦之前强大起来吧。
帝王之心不可测,伴君如伴虎,这些她全都明白。
现下自己要做的就是装傻卖萌,至于那些,只能以后慢慢说。
也不知道那三皇子现在怎么样了,她还真有些好奇,秦晟可以为自己做到什么程度。
秦飒是整整跪了大半天,天黑时分,才被太监搀扶着到了御书房。
她的母妃韫贵妃站在秦晟身边,已是双眼通红,看到秦飒那副凄惨模样,连忙上前扶住了他。
小太监也很有眼力见的搬了椅子来,让秦飒坐在上面。
“朕有让他坐下来吗?”佯装看书几许的秦晟终于抬头,无关痛痒的说道。
“皇上。”韫贵妃的话音里是莫大的委屈,皇上竟然为了丞相家那傻子这么责罚飒儿,这也实在是有些过了吧。
“你先下去。”秦晟沉声对着那小太监说道。
小太监行了礼之后,将椅子搬回原位,离开前将门小声的关上了。
“跪了这么久,你可有悔悟?”秦晟放下了手中的书,眼睛看着秦飒的脸,声音凉凉的。
“孩儿……知错。”秦飒躲开了秦晟的目光,有些狼狈。
“哪里错了?说来给朕听听。”秦晟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继续追问道。
“我……”秦飒开始支吾了起来。
韫贵妃忍不住了,有些悲愤的开口:“皇上,都是臣妾管教无方,要罚你就罚臣妾吧,飒儿还小,跪了这么久,他身体肯定是受不了了。”
说完,假意里面掺和着真情的,竟掉了两滴眼泪下来。
见此,朕也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后宫什么时候能让安宁一下就好了,若是她还在,一定能将这些人管教的服服帖帖的吧。
“朕这也是为了飒儿好。”秦晟站起来,上前执起了韫贵妃的手,“平日里,飒儿打打闹闹犯些错,朕有因此责怪他吗?”
韫贵妃抽抽搭搭了一会儿,才回话道:“可是皇上,这次的惩罚也太过严厉了,飒儿跪了那么久,膝盖肯定受损了,明日他还要习武……”
“朕不让他长点记性,以后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秦晟的口气一下子变得严厉了起来。
“皇上……”平日里,韫贵妃还是很受宠的,秦晟从没对她发火过,现在他语气稍稍严厉了一下,韫贵妃倒是被吓到了。
“先不说尘儿是朕亲自封赐的公主,你知道今日朕听到这混账说了些什么话吗?”想到那话,秦晟心里还是一阵烦闷。
“你让他自己说。”放开了韫贵妃的手,秦晟又回到原来的地方坐下了。
“飒儿,别怕,说给母妃听听。”韫贵妃柔声问道,一脸的痛惜。
那副爱子的模看的秦晟一阵头疼,这韫贵妃近年来仗着自己的喜欢,作为确实是越来越过了,后宫确实是要雨露均沾才对啊。
“孩儿说……要扒了那贱……公主的皮……来做披风……”秦飒扭扭捏捏半天,才将这句话说完整。
“飒儿!”听完,韫贵妃的口气也变严厉了起来,她只觉得天旋地转,“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