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君行也是这个意思,“爹,您留下,我们这就走。”
“我收拾好包袱了,只是你的书我没给你动。”
祝君行把团姐儿接到怀里抱着,“去收拾。”
“嗯。”姚宴转身进屋。
祝钱氏一听就嘲讽道:“话说的那么满,你还有脸留下?”
祝大福就低声道:“我走。”
祝钱氏本意并非要撵祝大福走,可是听祝大福这样一说顿时就气个倒仰,“祝大福,你个丧良心的奴才秧子,我是倒了什么血霉才碰上你啊,我的天老爷啊,你降下道雷劈死他吧。”
“爷爷,你不要走。”麦冬抱着祝大福的大腿死活不撒开,“你走了,小姑打我。”
祝红梅气死了,冲上去拽麦冬,“小兔崽子,谁打你了,你给我说清楚。”
“就是你打我,偷吃,我看到了,打我。”麦冬哇哇大哭。
“红梅,往后多学学你三嫂,别跟你娘学……”
“祝大福,临走临走你还要说我的坏话,我怎么了,啊,我怎么了?”祝钱氏恶声恶气的叫嚷。
祝大福叹气,低头和麦冬说话,“爷爷会回来看你的。”
“爹,都收拾好了。”祝君行道。
“咱们走吧。”
“爷爷你别走!”麦冬拽着祝大福的衣襟死死跟着。
“麦冬,下来。”祝君石冷着脸去扯麦冬。
孩子哪里是大人的对手,麦冬很快被祝君石扔到朱氏怀里。
麦冬又哭了两嗓子不嚎了,挣扎着下地,朱氏抱不住忙道:“你干什么去?”
麦冬撒腿就往门外跑,“我找爷爷去。”
朱氏忙追上去,“赶紧回来。”
祝君石冷眼看着,一把拉住朱氏,“让他滚,我就当没这个儿子。”
朱氏蓦地回头看向祝君石,祝君石一巴掌扇下去,“都是你没教好!”
朱氏捂住脸,满心悲凉,扭头就往外跑。
“娘,弟弟。”麦秋也撒腿往外跑。
祝君山忙推祝君石,“这黑灯瞎火的你也放心,赶紧去追。”
“都死在外头才好呢,谁爱追谁追。”说完就往自己屋走。
祝大福走了,祝钱氏的心空了一半,又羞又怒就骂道:“三郎,你给我休了那个胳膊肘子往外拐的贱货。”
祝君石脚步一顿,道:“是,娘。”
祝钱氏被堵的一愣。
——
外头,祝大福抱着麦冬,麦冬搂着祝大福的脖子死活不下地,祝大福正在为难,朱氏领着麦秋追了上来。
“爹。”朱氏带着哭腔喊了一声。
“你们怎么出来了?”姚宴抱着团姐儿问道。
“大嫂,我、我们娘仨能不能跟你们一块走?”朱氏哽咽着问。
“这……”
朱氏忙拉着麦秋给姚宴跪下,“大嫂,我能干活,我勤快,我给你照看团姐儿,求求大嫂带上我们娘仨。”
“你想好了?我们现在可没着落呢,说不定以后得吃糠咽菜。”
“大嫂,我不怕吃苦,我就想把两个孩子平安养大,你和爹都离开那个家了,我、我是不怕的,我就怕在我看不到的时候,两个孩子没活头。”
姚宴一怔,忽然发现朱氏也没那么蠢,忙道:“我抱着孩子也不能拉你,你赶紧自己起来。”
姚宴往后头看了一眼,见祝君石没追出来就道:“起来,从长计议。”
“谢谢大嫂,麦秋,快给你大伯娘磕头。”
麦秋听话“咚咚咚”就磕了三个响头。
姚宴哭笑不得,“快把麦秋抱起来。”
此时祝君行赶着一辆骡车从邻居家走了出来,“顺兄弟,明儿我就给你送回来。”
“不急。大郎,你就是太实诚了,凭什么都给那两兄弟啊。”
“二郎三郎孩子多。行了,顺兄弟,你快回去吧。”
“哎,路上慢点啊,夜路不好走。”
“行。”
“大伯!”麦冬笑哈哈的叫了一声。
祝君行一愣,借着月光看向站在姚宴身边的朱氏,“三郎媳妇怎么也出来了?别送了,赶紧带着孩子回去吧。”
朱氏羞愧的低着头。
姚宴就道:“朱氏要跟着咱们走。”
朱氏在祝家是什么地位祝君行心里也清楚,没再问什么就道:“那就上来吧。”
“谢谢大哥。”朱氏感激不已,又想下跪。
姚宴忙道:“快别弄这些虚礼了,上车,咱们今晚上去镇上客栈歇一晚。”
姚宴手里有钱,有钱她就一点不慌,相反的,摆脱了祝钱氏葛氏那种搅事儿精她才高兴呢。
骡子拉的板车够大,等人都上去了,祝大福也把祝君行赶了上去,祝君行身上还有伤并不适合赶车,再说,论起赶车的技术来,祝大福比祝君行在行。
披星戴月行路,耳边还能听到两边深山中传来的虎啸猿啼,说实话,姚宴心里惴惴的,生怕又遇上下山虎。
祝君行和祝大福也有这个担心,所以一路上都没人说话弄出什么动静。
幸好祝家庄离关月镇也不是太远,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就到了镇上。
镇上这个时辰,店铺也都关门了,但路上还有三两个行人,最热闹的当属妓院了,而客栈就在妓院对面。
对于古代的红灯区,姚宴好奇的看了两眼就被祝君行拉进了客栈。
可能是在妓院对门的缘故,客栈还在营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