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晓星一只手放到顾言脸上,轻轻的抚,“可是她没想到,你一口就同意她搬走的事,竟然连一个字的挽留都没有。”
顾言握住聂晓星放在他脸上那只手,拿到唇边吻了下,“我一直觉得,元蕾针对你的起因,是k市那件事。你们俩的过节也是在那时候结下的。
我之所以同意她搬走,也是想让她自己一个人冷静下。同时,我还有另外一个用意。”
“……什么?”聂晓星疑惑。
顾言盯了眼聂晓星,抿抿薄唇道,“我是觉得她生活太单调,目光所及很有限。说白了,就是太无聊。
因此每次看到你,便拿你开刀发泄。我想,她搬出去,我再带她多参加几次聚会,让她多认识几个朋友。
这样一来,她自己过得热热闹闹的,哪有精力和时间来找你的麻烦。”
聂晓星听完,满眼柔光看着顾言。
所以。
她可不可以理解为。
顾言之所以同意聂晓星搬走。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
聂晓星轻吸气,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下。
顾言扯唇看着她,“你今天热情主动得让我害怕。”
聂晓星闷笑,大眼微微弯着,柔柔盯着他,“可是元蕾只以为她对你而言不重要了,她很不安,备受刺激。于是,便豁出去,索性跟你坦白了她的心意。”
顾言薄唇抿直,俊脸上不难看到烦郁,“我怎么也想不到元蕾她……”
顾言说到这儿,便没继续说下去。
聂晓星把头靠在他身上,轻声叹息,“我刚知道时也不敢相信!元蕾是你的亲表妹,她怎么可能对你有超过表兄妹感情的情感。”
顾言低头,脸微微埋在聂晓星的发丝上,“我当时听到她说喜欢我,我真的觉得她疯了。”
聂晓星在他后脖的手往上,扶着他的后脑勺的短发,大眼静静的盯着前方,缓慢开口,“顾言,我现在跟你重提这件事,没有想让你秋后算账的意思。”
顾言从她发丝抬起头,偏头看着她。
聂晓星停顿了片刻,方才继续说,“上次在k市,元蕾的家中。元蕾故意打翻烧烤架,让我误以为她受伤,等我上前要救她时,她突然转一把把我推到地上,我的手正好碰到一块碳火,正好拿开手的刹那,元蕾忽然用脚用力踩在我的手背上……”
尽管事情已经过去。
顾言再次听聂晓星重复,心脏仍不受控的悬紧,一张俊脸也沉沉绷着。
聂晓星吸气,“我当时惊呆了。我完全没料到元蕾会做出这样过激且激烈的举动。”
别说聂晓星,就是顾言也不相信。
否则当初他也觉得事情存在误会。
可是现在。
顾言不得不信。
聂晓星蹙眉盯着顾言,“还有,那之前元蕾跟我说她父母只是去度假了,而你告诉我,她父母出了事故已经去世。你说元蕾只是不肯面对现实,说她父母旅游也不过是元蕾自我安慰的话。但是……”
聂晓星咬咬唇,“我不觉得这么简单。”
顾言眸光微缩,看着聂晓星,“你想说,元蕾……”
顾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有问题。”
“……我不知道,我只是猜测。”
聂晓星摇摇头说,“先前元蕾在单独面对我,以及面对你们时,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但她那种情绪转变,又不仅仅是伪装那么简单。
让我觉得有些诡异。所以我在想,兴许她是在她父母去世时受了刺激……生病了。”
顾言沉默了半响。
浅蹙着眉宇说,“今天在小洋楼那边,元蕾的情绪便隐隐让我觉得不对劲。她太偏激,情绪起伏很大,眼睛里带着疯狂……”
顾言望了眼聂晓星,“我当时觉得她大概是有些问题。但从小洋楼离开回别墅的路上,我又觉得可能是我知道元蕾喜欢我这件事,让我觉得不可思议。因此,我看当时的元蕾才觉得她是有问题的。”
聂晓星呼吸了口,望着顾言说,“这些只是我的猜想。毕竟我们都不是医生,不能判断一个人是否生了病。”
顾言看了看聂晓星,黑睫微微垂下,表情沉思。
聂晓星等了会儿,都没听见顾言说话。
且见顾言一脸的省思,便也抿合着唇,没再继续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