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初鸢仰头,望着楚向南,“楚大哥,如果我想留住自己的丈夫,那么我的老师会一直沉睡,我没有权利剥夺他的存在,你不知道,他曾经是多么威风凛凛的一个jūn_rén,却被抹去了存在,就连思维和意识也被占据五年,而占据他身体的人却是我的丈夫......而且......萧瑾彦还失去了当年出事的那段记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楚向南轻轻的将她的脑袋压向自己的肩膀,“我知道,我都知道,如果你真要继续调查,我帮你。”
墨初鸢抬起头,擦掉眼角的湿润,“谢谢你,楚大哥。”
“但是,你现在主要的问题要在萧瑾彦和玺暮城之间抉择,这方面的病情,我通过医院了解一些,他们是真真实实的存在你身边,等于是两个人,这样不是办法,难道你不想治愈他吗?”
墨初鸢双手抓着头发,蹲在地上,“这五年,我一直以为萧老师早已牺牲,直到我发现玺暮城的异常,确定了他是萧瑾彦,我一直以为他只是失忆,才会不记得我,可是,却没想到他们是两个独立的个体,至于以后怎么样,我不知道,我没有权利为他们做任何决定。”
“或许你是对的,但是,你夹在他们二人之间会很痛苦,不,应该是三个人都会痛苦,你们三个人,就像稳固的三角形,成就一个人,便会失去另一个人,这是一个打不开的死结,或许,最后这个结还是由你解开。”
墨初鸢苦涩一笑,应该是四边形,还有一个城城......
楚向南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你现在是刑警,以后调查一些事情会更加方便一些,我会尽可能将那场车祸的所有资料聚集,靠手里的这些资料不足够说明什么。”
墨初鸢想了想,说,“既然有人要致萧瑾彦于死地,那么首要做的就是查萧瑾彦的背景,他明明是姓萧,怎么会成了玺家大少?据我所知和资料显示,玺暮城自小寄养国外,又怎么会和萧瑾彦扯上关系?”
楚向南拿了一支黑色记号笔,走到一面透明板前,写写画画,然后,转身,对墨初鸢说,“你看看。”
透明板上写的是玺家,萧家,玺暮城,萧瑾彦。
墨初鸢走过去,拿过他手中的记号笔,将玺家和玺暮城以及萧瑾彦连上,最后换上红色记号笔,圈住萧家,“第一步查萧家和萧瑾彦之间的关系背景,第二步......血缘关系?”
楚向南握住她拿着记号笔的小手,在玺暮城三个字旁边打了个问号,又将玺暮城和萧瑾彦中间画上平行交错的箭头。
墨初鸢惊呼出声,“莫非是李代桃僵?”
楚向南松开她的手,拿起板擦,擦掉题板上的字迹,“萧瑾彦和萧家以及玺家的血缘关系,弄清这个,很多事情便可以圆通,继而抽死薄茧,找出其中的厉害关系以及致萧瑾彦于死地的动机,我一直很不解,有谁敢对一个大校级别的军官下手。”
墨初鸢望向窗外暗下去的夜色,幽幽道,“早晚会等到云开雾散的那天。”
但愿不是万劫不复。
......
墨初鸢从局长办公室走出来,去了法医部。
走进去,鼻间弥漫着浓烈的福尔马林气味,像走进了停尸间。
唐萱穿着一身防护服,坐在化验台前忙碌,听到脚步声,转头,见是墨初鸢,扬了扬眉,“怎么样?我就说,我们可能会有共事的一天。”
墨初鸢走过去,在化验台前站定,“你未卜先知?”
唐萱斜她一眼,“少装了!当初省厅下令调楚向南到市刑侦大队,他却固执己见,非要等什么培训结束。现在我才知道,他举荐你去海城培训班,是为了把你一起带过来,他对你可是用尽了心思。”
墨初鸢怔住数秒,摆手,笑了笑,“你误会了,我和他只是朋友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切!我问你,在你没有进交通局之前,调令是不是压在了市局?”
墨初鸢点头。
唐萱一拍桌子,纤眉飞扬,“当初,楚向南答应调去市局的条件就是让我爸唐纪把你的档案调到交通局,要不然,你以为你凭什么能入职交通局?只是,后来你的调令不知道怎么又解除了,但那时候你已经入职交通局。”
墨初鸢心潮波动。
她是知道楚向南在那件事上帮了她,但却不知道,他拿自己作为去市局的条件,还有意把她带进交通局。
后来调令解除,岳麓翰提过,是玺暮城做的。
唐萱性子直接,又道,“楚向南是我的发小,我太了解他,若不是他对你动了心思,没有理由为你做这么多,而你,傻乎乎的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