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墨初鸢往后退了数步,助跑几步,一跃而起,手攀住墙体,一气呵成,爬上墙头。
玺暮城看着墨初鸢利索的动作,脑海里突然跳出一个同样的画面,一闪而逝。
“快点!”墨初鸢骑在墙头上,朝他伸出一只手,有些不确定,问道,“你可以吗?要我拉你吗?”
末了,她又拍了拍肩膀,“要不要我再下去,给你当垫脚石……”
下一瞬,墨初鸢瞪大了一双眼睛。
只见玺暮城松了领带,不用助跑,身型如鹰,动作迅捷,一眨眼功夫,他已跳上墙头,和她面对面了。
身手还在……
玺暮城见她望着自己发愣,探身过来,在她唇上亲了下,“老公是不是很帅?”
墨初鸢脸烫了下,嗔他一眼,“帅到掉渣!”
玺暮城扬眉,一跃而下,然后,站在下面,张开一双手臂,“鸢儿,跳下来,我接你。”
墨初鸢毫不犹豫的跳了下来,被他一双手臂稳稳接住。
军校后面是一片农田,里面有一些坟堆,尤其是夜晚,在农田穿行而过,冷飕飕,阴森森的。
玺暮城攥住她的手,“以前经常翻墙?”
“嗯。”
玺暮城看了眼不远处的一些坟堆,“在坟地里走,不害怕?”
“不害怕。”
“没见过女生有你这么胆大的。”
墨初鸢转头,望着夜风里玺暮城模糊不清的侧颜,鼻子又是一酸。
萧瑾彦,胆子不大的话,当年也不敢追你。
走了几分钟,两人到了宽敞的大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去往市区。
上车之后,墨初鸢称累,趴在他腿上,阖上了眼睛。
玺暮城没有打扰她。
两人各怀心事。
墨初鸢心里哽痛。
从玺暮城的反应看来,他并不知道萧瑾彦于他而言是什么样的存在。
此刻的玺暮城,心里又乱又慌。
苏洵提过那个人是一个jūn_rén。
他又来到了军校,为什么对那里有一种熟悉感?
萧瑾彦这个名字滚进心里,他浑身发寒。
努力回想最后一次记忆停留的画面。
他好像在乔菲那里……
一些画面滚进脑子里。
他眸色冷凝,乔菲好像说要对他催眠治疗。
可为什么他会跑到海城?
玺暮城并不知道,深度催眠下,被催眠者醒后,对催眠过程中发生的事情几无记忆,更何况,乔菲这次对玺暮城进行深度催眠而唤醒萧瑾彦主体人格的计划失败。
……
抵达酒店,已是九点。
酒店房间。
玺暮城望着墨初鸢哭的红肿的一双眼睛,蹙了眉头,“去洗澡,别感冒。”
墨初鸢望着玺暮城,眼睛涩涩的。
一模一样的面孔,不一样的思维,性格。
他是她的丈夫。
而萧瑾彦……
想到这里,她转过身,不让玺暮城看见她再度盈满泪水的眼睛。
突然,她被他抱了起来,往浴室走。
墨初鸢急忙推他,“我自己洗。”
她不仅慌乱,而且害怕,还有一些陌生,甚至难为情……
想到婚后这些日子,与她夜夜缠绵床榻的人是萧瑾彦这具身体,她难以形容此刻心里灼烧又酸涩的感觉……
当下一瞬墨初鸢被玺暮城抵在浴室的墙上缠住唇舌时,她感觉自己要疯了。
她双手抚摸着他身上每一块坚实充满力量的肌肉,是萧瑾彦这具身体把她变成了萧瑾彦的女人,想到此处,她浑身被玺暮城挑起的情/欲愈加浓烈,不由自主的迎合。
可是,玺暮城的性格又不是萧瑾彦,而是一个独立的人格,是他的丈夫,是她这些天思念的人。
又想到之前在坦克车里,在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萧瑾彦撞进她身体那股力道,她浑身僵住。
而于此同时,缠着她的玺暮城屏气一个使力,融进她的身体。
她更加僵硬了。
“怎么了?”
玺暮城感觉她身体的僵硬和抗拒,吻着她的唇,哑声问道。
墨初鸢快要精神错乱了,猛地推开他。
玺暮城被她一推,从她身体出去,花洒喷洒的热水下,他一双黑邃的眸子沉沉的望着她。
墨初鸢触到他的目光,心揪了下,“抱歉,我……”
玺暮城没说话,拿了一条浴巾围住自己,关了花洒,又拿了一条浴巾,将她身体擦干,抱到床上,塞进被窝。
墨初鸢眼眶一热,转身而躺,被他拎到腿上趴着。
他找来吹风机,手指穿梭在她发间,给她吹头发,像以前一样温柔体贴。
她眼角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在他腿上。
玺暮城感觉到腿上的湿润,关了吹风机,抱着她,和她面对面躺下。
墨初鸢低头,避开他的注视,却被他捏住下巴,迫使她看着他。
玺暮城眼睛里暗沉一片,“鸢儿,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
余下的话,被墨初鸢柔软的双唇堵了回去。直到她小手落在他腰腹下,他捉住了她的手,呼吸有些乱,在她唇上啄了下,“傻。”
她往他怀里钻了钻,明显感觉小腹被他那地方原始的力量烫着,自责道:“刚才在浴室,抱歉,我……”
“我去下浴室。”
玺暮城突然掀被下床,去了浴室。
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墨初鸢知道他去做什么,往被子里钻了钻。
她觉得自己像和两个人在一起,快要疯了,脑袋疼的要爆炸,渐渐地沉入一场梦。
梦里,一会儿是她和萧瑾彦在军校的点点滴滴,一会儿是她和玺暮城婚后甜蜜的时光,最后,画面一转,她站在山涧绿野中,看见玺暮城一身西装革履从瀑布走了出来,她飞扑过去,喊着暮城。
突然,有人唤她。
她转身,看见萧瑾彦一身军装,从另一侧瀑布走出来,她跑过去,手被萧瑾彦拉住,另一只手却玺暮城拉住。
她站在中间,像被两只猛兽争夺的猎物。
忽然,萧瑾彦手握一把枪,瞄准了玺暮城,她立马看向玺暮城,玺暮城手里也拿着一把枪,瞄准萧瑾彦。
她惊恐万状,枪响一刻,她蹲在地上疯狂的尖叫。
?
室内光线璀璨,玺暮城穿着白色浴袍,手里拿着毛巾,擦着墨初鸢额头,脖子间冒出的冷汗,问一旁的医生,“我妻子什么时候能醒?”
之前,他从浴室出来,发现墨初鸢睡得不安稳,好像在做什么梦,又哭又闹的。
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滚烫的,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