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了水龙头,摁了洗洁精,双手伸到水槽,开始洗碗。
他白皙漂亮的手拿着棉刷在白色的盘子上来回清洗,动作纯熟,干净利落。
墨初鸢在他怀里,抬头,想看他的脸。
他坚硬的下巴压在她柔软的发顶上,“老实一会儿。”
墨初鸢惊讶的看着他做这些家务。
这些事情,对他一个大总裁而言,什么时候做过?
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伸出手,“还是我来洗吧。”
他身体猛地前压,将她挤在琉璃台和他身体之间,她瞬间动弹不得。
关键是,后腰还有什么东西铬着她。
她小脸涨红,也不敢再动,任他轻压着她,把碗洗干净。
他洗完,墨初鸢拿了毛巾给他擦手。
“暮城,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真像一个居家好男人。”她抬眸,眼睛亮亮的。
“是吗?”他指腹在她唇瓣上摩挲,眸色渐暗,问道,“墨初鸢,你现在把我当作是谁?”
她望着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脸上,一动不动,小心翼翼的说,“暮城,有些话,我说了,你不要生气,其实,从我第一眼看见你时,我甚至觉得你和萧老师是一个人,和你相处以来,我总是从你身上看到他的影子,。”说到这里,她眼睛里泛着雾气,抓住他的手,把心里藏着的话一股脑倒了出来,有些激动,“你就是萧瑾彦是不是?你没死是不是?当年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失忆了?还是什么原因把我忘了……”
玺暮城望着这样柔怜的墨初鸢,将她紧紧箍在怀里,“墨初鸢,我是……玺暮城,你也可以把我当作萧瑾彦。”
墨初鸢迷惑不解,“以前,我提他,你都会生气,现在怎么会这样说?”
他没有回答,沉默许久,将她从怀里拉离一些,望着她雾蒙蒙的大眼睛,突然问道,“墨初鸢,如果有一天,萧瑾彦回来了,让你在我和他之间选择一个,你会选择谁?”
她瞪大了眼睛,推开他,后退一步,“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玺暮城眸光锐利,逼近一步,“墨初鸢,又或者说,杀了玺暮城,才能让萧瑾彦存活,你会怎么做?”
“不要!”
她抓捂着耳朵,惊恐的叫了一声,连退数步,后背撞到琉璃台,上面摆放的盘子碗被撞翻在地,碎裂一地。
她没有穿鞋,碎片掉在她白皙的脚背,划破了皮肤,有血渗出。
玺暮城走上前,急忙将她抱起来,走进客厅,把她放在沙发上坐着。
他找来棉签,握住她受伤的一只脚放在腿上,用棉签将血迹擦拭干净,又仔细翻看,再无伤口,才将她的脚放落在地,他又去卧室找来一双棉拖。
他竟然蹲在沙发前,一只手拿起她的脚,帮她穿上棉拖。
突然,手背一凉,玺暮城看着打在他手背上的水珠,抬眸,却看见墨初鸢眼睛里的泪水。
他在她身旁坐下,抬手,擦掉她眼角的泪珠,“抱歉,是我吓到你了,我只是开个玩笑。”
墨初鸢望着他,一颗心颤颤巍巍的,像随时要碎的玻璃球。
这时,门铃声响起。
玺暮城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萧老师……”墨初鸢望着他的背影,泪眼朦胧的喊道。
玺暮城脚步猛地一顿,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头,没有转身,幽幽道,“墨初鸢,从现在开始,我是暮城。”
如果这是与玺暮城共存一体的唯一方法,他不能告诉她实情。
这样只会让她痛苦而已。
刚才她的反应,已经证实了一切。
五年前,他是萧瑾彦,五年后,他是玺暮城。
他是萧瑾彦,也是玺暮城,玺暮城娶了她,等于是他娶了她,那么她就是他的妻子。
玺暮城现在沉睡,他只有变成玺暮城才能存在她身边,玺暮城身边的人早晚会找到这里……
更重要的是,当年的事情以及造成他悲剧的人,他必须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