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转头对荣安说,“父皇那里待之后我会交代好的,你且会府好好待着,一切处理好了,再来看你们。”
楚綰一一地应下,却显得并不是很上心,事实上也是如此,她满心想着的,早已只有帐内的秦甫沅罢了。随着一同进去,地上块块染血的纱布飘着一股血腥味,楚綰再想到那都是秦甫沅的血,便心里难受得紧,咬着唇努力叫自己不能哭,可是随着进去看到驸马的瞬间,又难以抑制泪意了。
水儿瞧着也难受,平日里那么俊朗和气的驸马爷,怎么才几个时辰过去,就变成了奄奄一息的样子了?
调儿在旁边一一看着,却又不好直接明说,那些是裹在胸前染上去的,看着多,其实并不多的。又怎
楚曌送走了荣安一干人后,收回视线,“陛下在哪里?”
“半柱香前,有暗卫与陛下禀告了。”
“太子和老五呢?”
“都与陛下一同呆着。”
长公主点点头,“那么…该来了呢!”
话音刚落,便看见前方一队人马飞奔过来,为首的两个皇袍,一个是楚帝,一个是太子,稍落后些的则是五皇子。
“怎么回事?”楚帝下马后,直接抬手免了长公主的礼,进了营帐,一看那狼狈的痕迹,紧紧皱了眉头,“秦甫沅呢?”
“箭上淬了毒,便由调儿带回去了。”听了楚曌的话,楚帝这才点点头,还未说话,突然身后楚嶸惊叫一声。
“皇姐,你的手受伤了?”
因着长公主一直还穿着之前的宫装,鹅黄的袍子上沾着灰尘,袖摆上干脆被划开了很长一条,边上的血晕成了牡丹。楚曌抬手将包扎的纱布给露出来,这才说,“那时秦大人与我正说着琐事,刺客突然暴起,共七人,本以为能全部活捉了去,不料暗处还躲了一个。”
“是对准你的,秦甫沅挡下来了?”楚帝敏锐地问出。
言下,问的不过是那路刺客的目的到底是谁罢了。长公主并不自己加以推敲,而是将当时情形如实再说了一遭。
“被抓的刺客似乎并不知道暗处有人,本来已放弃抵抗了,还是秦大人倒下后,趁乱暴起逃了去的。”想了想,她才谨慎地说,“与渝州的刺客,功夫套路有些相似。”
渝州的刺客,且尚未查出到底是谁在幕后指使,而此话一出,倘若还是同一人所为,那么已远不是针对一国长公主的居心问题了,天下谁人不知,围猎有展神威之意,此时行刺,简直是对皇权的一种挑衅!楚帝脸色更阴沉了一些,额边青筋跳动着,昭示着一国之君心中的暴怒。
楚臻和楚嶸也各自在思考着什么似地,场中气氛实在低沉得紧。
“有什么怀疑的人吗?”楚帝这句话刚问出口,太子还有五皇子都紧紧地盯住了长公主。
“怀疑的?嗯…”长公主冷笑了一声,“太华觉得,倒不如快刀斩乱麻,把能惹事的都给清理一遍…小忍,日后成大错!”
此事要抚平太华怒气,且这般不知道分寸,确实不是皇帝能忍的。故而楚帝沉吟半晒,点了点头,“朕会叫潘卓配合你的。”
“父皇!”太子不由自主地惊呼了一声,那潘卓,乃是皇上身边的暗卫主管,竟然交到太华身上,这…这!
凉凉地目光落过去,“怎么,你对朕的决定有所以异议?”
这时候皇帝分明是向着太华的,说什么都不见得有用,只是话已喊出,太子只好硬着头皮回答,“潘大人身居保护父皇的要职,突然调离,实在有所不妥啊!”
“你掺合在其中了?”
被楚帝的话骇住,楚臻慌张着就要往地上跪,“父皇!这,儿臣怎敢!”
楚帝冷哼地一笑,“哼,如果连儿女都护不得,朕还如何震得住黎民百姓?”
太子一脸菜色地低了头,楚嶸也不敢随便说话。楚曌也懒得陪着耽搁,“父皇,荣安那处我有些放心不下。”
“嗯…綰儿应该被吓坏了,朕不便前去探看,你好好在旁帮衬着。”楚帝凌厉的眼神渐渐柔和了下来,还特地补充了一声,“用最好的药材去养好秦甫沅,不然啊,荣安秋后算账起来,谁都吃不消!”
楚曌似乎也想到了那场景似地,轻笑出声,“太华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