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一时间什么疑惑都被甩到了脑后,眼里便只有秦甫沅。
“殿下慢一些,莫要摔着哪儿了。”多次交代过殿下别总跑,偏偏没一次听进去了,故而秦甫沅也改变了方向,只盼着殿下能小心一些,然后她往前迎几步。如此若是公主被绊倒了,她就能提前接住。
将身子埋到驸马怀里的感觉果然是最好的,楚綰吃吃地笑了两声,恨不得把自己彻底融到秦甫沅身子里去了。
“殿下方才急着找甫沅了?”
原本在屋子里看着书,那两个丫头急急地过来说殿下召见,也不告诉她原因,所以过来的路上,秦甫沅是真的急了。方才进来,听见屋子里隐约有说有笑,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嗯…急事!”楚綰偏头,能看见方才那两个丫头一副讨饶的表情,抿嘴偷笑了一声,故作严肃地盯着秦甫沅的脸,“急着要抱抱驸马!”
“……”秦甫沅叹了口气,果真没什么急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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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秦甫沅骑马当先,荣安的辇跟在后,一齐到了长公主府,府外早有下人候着,带他们一路往花园走,还差了数十步,便听见悦俞银铃般的笑声,走近了再看原来是林清瑜将她抱在怀里,凑在她耳边也不知说着什么逗趣的话。
看到秦甫沅和荣安公主,林清瑜放下悦俞,起身行礼,等荣安说免后,长公主才出来,指挥着下人摆画案,按律,长公主位比皇后,故秦甫沅与荣安都是要行礼的,只是她挥手笑着摇头,“都是家人,这些礼数便免了去吧!”
秦甫沅还有些犹豫,荣安却不会计较这些,本来就极少对皇姐行礼,只是驸马注重那些,她才夫唱妇随的。倒是跑过去就要揪悦俞的脸蛋,“你怎的不与我问好?我可是你的小姨!”
“小姨好!”馥郁在旁生怕引火烧身,忙抢先喊了,引来妹妹毫不掩饰的鄙夷。
“馥郁乖!这些日子不见你又俊俏了许多!”荣安得意地对任悦俞扬了下巴,跟着又较真地对馥郁补充,“不过你再怎么俊俏,还是比不得驸马的!”
任悦俞少有地与荣安达成共识,很认真地点头,“对,还是驸马最好看!”
任馥郁可怜兮兮地看了秦甫沅一眼后,认命地叹了气,“是,馥郁是决计不如姨父的。”
荣安偷笑两声,跟着反应了回来,“方才你唤谁作驸马呢!那时我的驸马,你应该叫姨父!”
突然被推了的悦俞毫不示弱,“我又不是公主,唤驸马并无其他意思,小姨自个儿乱想了去,还怪悦俞作甚?”
争端的主角秦甫沅在旁听得尴尬,不知道该帮自家的公主殿下,还是帮长公主的孩子为好,只是怎么看,这两人似乎都容不得自己有半分偏心。秦甫沅无奈地一转眼珠,便注意到林清瑜也正看着这边,亦或者具体之,是对着自己。
眼神撞上的同时,林清瑜愣了一下,跟着露出了温柔的笑。
秦甫沅坐在了林清瑜对面的同时,荣安与人小鬼大的悦俞都不再吵下去了,倒是偷偷摸摸地躲到了一边,不知说着什么,但是时不时还是能看出些许不和平。
“沅儿若是觉得对我有所愧疚,便大可不必。”两人对坐了许久,秦甫沅却没能说出一句话,最后反倒还是林清瑜主动开了口。
她又说,“你与我一同长大,也是知我的。若非我所愿,死亦何惧有之?你莫要瞎想,也无需愧疚,否则,我也是难以释怀的。”
秦甫沅听了好是怅然,鼻翼阵阵发酸,喉间也梗着一口气,不小片刻,便憋得生疼。
之前听闻林清瑜所为时,秦甫沅是难受的,林清瑜所对她付出的、为她所牺牲的,都是无任何弥补道歉能稍作挽回的。于是见与不见,成了秦甫沅心里扎的针。
今日主动上门,其中虽有林清峰的委托在其中,但到底是秦甫沅按捺不住了。盼着她能像从前那样过得好好的,或许自己能从中感到安心;又怕她会有半点不好,自己欠的债便更深了…如今清瑜所言,虽确实是很合适的开脱,只是来来去去,哪是能这么轻易便想开的?若真是那般,秦甫沅还觉得自己自私卑鄙得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