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守活寡’,将在场几人都惊住,而楚綰本人还明显未意识到其失言,见秦甫沅咳得脸都红了,在边上忙端茶,“驸马怎么呛着了?”
那还不是因为殿下您语出惊人吗?可惜这话只能想想,一时秦甫沅有苦难说,只好转个话头,“殿下刚刚说书上?”
“嗯!”楚綰连连点头,似乎很是自豪。
“殿下不是说看书就脑仁疼吗?”秦甫沅不免觉得新奇,到底什么书上,会教殿下守活寡这种词?“殿下看的,都是哪些书?”
楚綰正想给秦甫沅仔细数数,这边水儿便讪笑着抢了话,“殿下哪里会看多少书啊~平日里看不到两眼就准能睡的主儿呢!”
“诶?”楚綰瞪大眼睛,极为不快地想要反驳,调儿便凉凉地接着水儿,“歌儿平常似是既喜欢看些不正经的东西,倒没想会教到殿下这来,真是欠教训了。”
调儿的表情看着实在不明朗,一时倒是叫秦甫沅楚綰面面相觑,跟着便识相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水儿跟着扯扯嘴角,心里小声地对歌儿道歉,为了殿下那微薄的皇室颜面,只有歌儿你能背这个锅了。
饭后,秦甫沅在房中开始看书,楚綰坐在边上守着,等不到半个时辰,便开始哈欠连连了。调儿端着药上来,光是闻闻从碗里飘出来的气,秦甫沅都不免跟着皱眉头,这一大碗黑糊糊的,对比殿下白白的脸蛋,看着更可怜了。
“调儿姐姐,怎么突然又开始要喝药?”调儿不答,继续面无表情。
水儿在一边给好生哄着,“殿下,快入夏了,您现在吃点苦,夏日里会好受很多的。”
秦甫沅也有些于心不忍,“冬日里祛寒的药我喝过,不过防着入暑的药…”
“殿□□子薄,白日里玩闹易中暑,晚上睡觉易入寒,稍微松一点,出点事,可就是大病一场了。殿下,您真的忘了痛吗?”调儿难得话多,叫秦甫沅也侧面意识到了利害,立即就改了想法,认真瞧着公主,无声催促。
“呜…”楚綰撇嘴,绞着帕子,“驸马偏心调儿姐姐。”
“这,这自然不是。”秦甫沅堂皇地连摆手,“只是,殿下的健康更重要而已!”
调儿轻飘飘地瞥了秦甫沅一眼,然后才慢悠悠地开口,“昨日婵儿得了不少蜜酿回来,殿下喝好药,水儿姐自然会给殿下解苦的。”
“真的?”楚綰一听,立即来了精神,不过旋即又有些狐疑,“婵儿是专门找来给水儿姐姐用的,能给我吃吗?”
“殿下这是哪里话?水儿本就不喜甜,婵儿那孩子只是不好意思直接给殿下罢了。”水儿说罢,就要出房给殿下取蜜来。
秦甫沅瞧着这主仆三人也有意思,“不过,这么说来,怎么不见歌儿和共儿?”
“歌儿与共儿都去德妃娘娘宫中,帮忙预备殿下与驸马夏日用度了。”因水儿不在,调儿便主动代为解释了。
“那婵儿娟儿呢?”秦甫沅仔细想了想,“我入府以来,似乎还从未见过娟儿。”
“娟儿也忙。”调儿蹙眉,“驸马是对奴婢有不满,故而不想见到奴婢吗?”
秦甫沅大骇,“不不不,绝无此意。”
恰此时,水儿回屋了,“殿下,蜜水调好了,赶紧趁热把药喝了吧?”
“唔,闻着就好香!”楚綰眼定定地被吸在了蜜水上,小舌舔舔唇,侧头试探调儿,“我能先喝点甜水润润嘴吗?”
“不行。”调儿皱眉,“殿下再拖,这甜水就端下去了。”
楚綰知道行不通,只好作罢,“知道了,我喝还不行吗!”
言罢,接过药碗,看似大义凛然,却又卡在了嘴边,刚想移开调儿便冷哼了一声,楚綰忙皱脸将药一口往下咽。那架势,瞧得秦甫沅都觉得舌尖发苦,按理说,她真不是个惧苦的人,只是如今看着殿下,不知不觉便有种感同身受般的滋味。药被喝尽瞬间,调儿将碗收走,水儿就递上甜水,虽咽下去是甜的,可等末了,留在嘴中的还是那苦味。一时嘤嘤在床上打起了滚,秦甫沅又不能当作没瞧见,却不知该怎么帮殿下,好是纠结不已。
“驸马抱~”滚了好一会,楚綰还是觉得痛苦,转头发现秦甫沅没在看书,便坐在床边,张大双手唤她。
此时水儿早就和调儿都下去了,门也都是关闭的,秦甫沅思着若这般抱一下便能缓了殿下的痛苦,那倒是无妨的,大不了便当作是抱悦俞吧?思定,便起身真走过去,矮下身子瞬间,便被公主紧紧抱住,秦甫沅僵硬地回抱着以寻找平衡。
“驸马!”突然殿下喊了一声,秦甫沅正抬头准备听其巨细,却正迎着殿下迅速地靠近,那张小嘴正好覆在她的嘴上,甚至还刻意舔了舔。
秦甫沅正要推开,殿下倒自己松开了,又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紧紧抱着她。这来回两下不过一息的时间,叫秦甫沅又羞又恼,偏偏还不好出声训斥殿下,只能干巴巴地呆着了。
“驸马生气了?”楚綰许是感觉到秦甫沅的僵硬了,便有些惶惶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