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预备精卫填海?”好好完全确定爹宝宝已经吓傻了。“至少让它们跟我陪葬是吗?”她语调轻松,还有心情开玩笑。这让许廷颢无形中放松了不少。
其实这是缘于好好对他根深蒂固的信任:不管什么危机我爹都能解决的!哪怕现在的许廷颢还是个豆芽菜,但怎么看都是很靠谱的豆芽菜。
“不是。”许廷颢溜着边缘,把猎物都扔到同一个位置,在三根竹枪上铺出一小片*平面。得庆幸这竹枪插得算密。好好出脚试探了一下,够不到。平板支撑要调动很多力量,她这会儿已经额头微汗。
许廷颢看看她,又估量了一下高度,自己小心翼翼的踩了上去,找到了最佳支撑点。刚刚放上重量,最上面的狐狸尸体就猛的沉降,好好看得心惊肉跳:“你别把自己搭进来。”
她这辈子是赚的,爹爹不是啊。
“不会哒。我跟师傅练过独木桩,平衡能力很好。你不要怕。”许廷颢拔|出腰间短刀,在竹枪上斩出几道沟壑,紧接着把马鞭子卡了上去,卡在四根竹竿上,做了个网面,觉得不牢靠,又把自己的袍子脱下,衣袖衣角牢牢的系在上面。双层缓冲。
好好松了口气,果然,不管多大年纪的爹都是有勇有谋的爹。虽然一开始就哭了……
“你现在可以把脚放上去了。”
这个不用讲。好好试探着先放一只脚,使力一踩,许廷颢用力绷紧的衣服还是出现了凹陷,但她随即感觉到了下方韧性极好的马鞭子。能行。她心里已有了准。一脚落下,另一只脚随即放上去,沾地的瞬间,膝盖一弹,整个人纵了上去。灵巧的像只兔子。
许廷颢总算松了口气,紧接着身子一晃,嗤得一声,脚下的狐狸不知道哪个脏器被戳破,喷出了一大股血水。他的靴子上裤子上全都是,还溅到了脸上,他轻呼一声,脚下一软,差点站不住,好好眼疾手快,抱住他腋下,一把将他拖了上来。俩人一起摊在了地上。
许廷颢心有余悸,小脸发白,还带着两点血,然后……突如其来的,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转:“公主……”
“不哭啊。不哭。”好好顺势将他收进怀里,给他擦净脸蛋,轻轻拍着他稚嫩的脊背,唔,现在没有奶香味了。她抱着爹宝宝,心道原来小时候是个爱哭鬼。
爹宝宝小手哇凉哇凉,好好给他擦泪都擦不及,手忙脚乱的安慰“不要怕,不要怕,危险总是难免的,但我们这样的贵人,自然是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公主……姐姐……”
好不容易等他止了声,红着眼睛像只小兔子。好好总算松了口气,发生这样的事,也无心再玩了,还是赶紧回去吧。她站起身体,又把哭得软软的许廷颢搀了起来。但这一拖一拽,尴尬的事情发生了。因为许廷颢刚刚把自己腰带给抽了,再三折腾之下……裤子掉了。
两条细而直的腿就这么白生生的坦露出来,好好下意识的抬头……唔,长大了。
啊!许廷颢轻叫一声,紧紧捂住,小脸红成了苹果。“不,不可以”
好好急忙低头,要伸手帮他把裤子穿上,哪知许廷颢看她伸手,立即往后退,这一退,被裤子绊到,结结实实的摔倒了。他第一反应是去撑地,然后又想到手不能松开,结果一瞬间的茫然失措,就导致他摔也摔了,该挡的也没挡住。
唔……代价好惨重,爹宝宝又要哭了。好好真怕他流泪,飞快出手,一把将他抱起来,给裤子穿上。
许廷颢咬着唇不吭声,眼睛红红,腮上也红红,胸膛微微起伏。“乖啊,不怕不怕。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小王爷最勇敢了,是最棒的孩子。”好好一边柔声哄劝,一边摸到腰带帮他重新系上。
“有没有摔痛?我给你揉揉?”
“不……不”许廷颢嗫嚅着拒绝。好好从语调就判断出一定是痛了。于是很明智的说休息片刻再骑马。
她痛惜的看着坑里的猎物:那可都是串串!
直到回程,许廷颢都一直低着头不吭声,也不知道是羞窘还是后怕。直到在同一个地方连着路过了三次,好好终于忍不住低头问他:“小王爷,我们刚刚到底跑了多久?跑了多远?”眼看着太阳都要下山了,这片树林再也晃悠不出去了。
许廷颢显然不在状态,怔怔的道:“老马识途……”
好好眼神示意:你看,咱俩骑得都是马驹,看起来一点都不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