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风轻轻拂过,细细的脚步声传来,谭奕枫脚步一顿,眼眸微微眯了起来。
无痕拱手道。“果然不出公子所料,欧阳晗带着靖王府的亲卫精骑上路了。”
“看来这皇室贵胄的权力游戏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谭奕枫沉声说道,眸光中一片明朗,“欧阳晗、康王、太子,这些不可一世的宠儿们,我倒要看看,你们谁能取得游戏的主动权?”
“那接下来我们……”无痕试探性地问道。
谭奕枫唇角上弯起一抹嘲讽的笑,轻声答道:“鹬蚌相争,早晚会有渔翁得利,接下来就与我们无关了。”
此话一出,无痕却是一愣,颇有些意外地看向谭奕枫。
谭奕枫微微地笑了一笑,继续道:“卓冰和无双那边怎么样了?”
无痕回过神来,掩去了眸中的异色,答道:“无双他们已经抵达东齐国,东齐帝看到那些黄金答应得很爽快。”
谭奕枫不以为意,勾起唇角,嗤笑道:“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除非他是个圣人。不过,这世间又有几个,可以称得上圣人呢?可怜的是那杜慎,到最后却落了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场。”
无痕心思转得极快,闻言又谭奕枫问道:“那太子派出的人马,到底是冲着杜慎还是冲着苏霍他们去的?”
谭奕枫无言,默了一下才轻声说道:“勋国公不过就是太子手下的一只鹰犬,少了这只鹰犬或许没有什么,但要是被这只鹰犬反咬一口,可就得不偿失了。”
无痕眸光霎时一冷,眉头蹙了起来,“太子不想背上结党营私,有所图谋的罪名,想杀掉杜慎,一了百了?”
谭奕枫挑了挑嘴角,露出一丝讥诮的笑意,反问道:“如果是你,你又会怎么做?可别忘了聂长言可是康王的人。如若杜慎落到他们手里,那岂不是正中太子下怀。”
无痕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谭奕枫却是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轻松而又坦然地说道:“我们的人绝不可掺和太子和康王的游戏中去。”
“喏。”
话音未落,无痕已消失在茫茫月色之中。
月光如水般从空中倾泄下来,照得城中一片浅浅的白。
谭奕枫悠悠然走在街上,玉容流光,隐约有股与生俱来的傲气。
只是他不知道,那引他到来的黑影到底是敌还是友?
过了几日,耀州事态平息了。杜慎对犯过的罪行供认不讳,南源帝念及勋国公年老体迈,又曾对国有功,而杜慎又是他的独子,故留他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最后判其外放上郡,无皇帝谕令终身不得回京。至于杜慎私吞的那些银两,则由国公府支出补齐。
又罚就有赏,小叶城城主聂长言捕获杜慎有功,赏黄金千两,仆从五十。聂长言却将赏金悉数捐给了耀州灾民,南源帝大喜,直赞他体恤百姓,还下令将耀州归属于小叶城,由聂长言掌权。
圣旨一处,有人欢喜有人忧。杜慎的姐姐贵妃杜氏也因此恨透了康王一党。
一轮银白的明月在夜空高悬,皎洁的银辉洒满大地,将整个皇宫照耀得如白昼般明亮。
睡不着觉的杜贵妃带着她宫里的侍女们在御花园中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