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五)
通常偷听被抓包,当事人的第一个反应大概都想问是谁在偷听、为啥要偷听之类的……
「你乃何人?伏于窗外有何目的!」嫌犯甲恶狠狠地威吓。
瞧,在下没说错吧?
接下来,第二个反应,九成便是开始紧张自己有什么话被听走了……
「你方才听到些什么了?」嫌犯乙声音阴冷。
瞧,又被在下说中了吧!
再来,第三个反应,通常不是囚禁便是灭口了……
「管他听到或没听到,现下可容不得变数!小子,要怪就怪你自己倒霉吧!」嫌犯甲抽出刀子,二话不说劈头砍来。
……啊,在下真是佩服自己料事如神哪!
可我更佩服在这个危急存亡的当口,自己竟还有闲暇在感叹这些有的没有的东西——
阿爹喂救命哪!!
朱莉妳这家伙还不赶快想办法救人不然我变成妳同类后第一个就要先灭了妳啊!
(七七六)
眼看嫌犯甲那把凶刀就要蹭上鼻子,转眼就要脑浆纷飞——我两眼一闭,只希望自己不要死得太难看,否则作鬼也破相未免太凄惨——重点是我怕回了老家也没人能认出我来。
……啊?问我干嘛不逃?在下不是有个半吊子的轻功,跑得挺快?
……姑且先不计较「半吊子」这个多于的形容词,当时不是在下不想跑,是因为人家方才抓人进来时便先未雨绸缪把人五花大绑起来了,是故非是在下不想跑,而是我著实跑不了……
(七七七)
既然回忆录写到了此一「七七七」章节,便让在下插一下楼,因为在下恰好想起了一样于在下老家中常见的物事,忍不住便想著墨一下笔。
其实于在下里˙家乡有一种博弈方式谓「吃角子老虎」,便是将若干图型纸卡贴在大圆筒上,准备三筒,然而一齐将它们飞速转动,若你能令三个圆筒刚好皆转到「七」时停下,那你便中大奖了,很有可能可以从此农奴翻身变地主。
在下觉得这或许是一项徵头,因此一早便停下回忆录的撰写,应景地往赌场里去试了一试手气。
结果赢了一百两,输了一百五十两……我说我这钱是不是越输越多了啊?
——这种数字占卜根本没用!
(七七八)
话说回当初在封丘门外某户民宅的里边,在下于凶刀的威吓下闭眼等挨了二秒钟,没等来想象中穿骨切脑的剧痛,却听到一声闷哼,张眼便惊见刀锋巧好停在离自己鼻尖不到一吋的地方簌簌颤抖,嫌犯甲的头上则是多罩上了一个………夜壶?
……还是个有料的夜壶。
嫌犯乙转瞬便也抽出了刀子,没管在夜壶中凌乱的同伴,反而绷起身子朝屋内低喝了一句:「是谁!!」
——理所当然无人响应,因为在下看见罪魁祸首正一边和我比“耶”一边飘到乙身后,正奋力浮起一张椅子,又奋力地让它冲向歹徒……
然后我就见到一幅歹徒在飞梭的家具中跳舞的画面。嫌犯甲从夜壶中挣脱出来后,义无反顾又一脸「狰狞」地加入这支另类的舞蹈。
说实话,若在下不是处于这番待宰羔羊的境地,单纯以旁观者角度来欣赏眼下这场景,着实还蛮逗趣的……可惜扫兴的是歹徒们劈烂房间后就要来劈我了。
这不,嫌犯乙还没将房间劈烂,就已不顾空中飞袭的暗器,以雷霆万钧之势向我扑来发泄怒气,这会连阿飘丢花瓶擦破脑袋的攻击也不能阻止他了。
与之相对,阿飘不知道是不是在大白日里发功太费力的关系,还是鬼力快用完了,越来越后继无力,就这么让嫌犯乙突破障碍冲到在下身旁,眼见他的大刀就要再次落下……
(七七九)
「住手——!」
伴随着破窗之声响起的,是展昭雷霆万钧的一道怒喝,既霸气又威武,及时得犹如天籁,听得在下都差点感动地腿软现场跪下来膜拜他了,好在手脚被绑得动弹不得,就算真脚软客观上也没条件可以下跪,否则楚楚的形象砸锅了怎么成呢?
一抹银光便这么伴随著怒喝之声破窗飞入,恰好将那把快劈上在下脑袋的刀子打偏了去,随即一道红影跟进,一纵拾起地上的兵器,转瞬间便已乒乒乓乓地和歹徒们缠斗了起来。
两抹绿影随后也从窗外跳入来,定睛看去正是张龙和赵虎,进来后稍微观望了情况,很快加入了战局助阵……而女鬼朱莉的飞镖攻击,早不知在何时便已悄然停止了。
(七八〇)
劫后馀生的在下其实心中另有困难……
我说你们,既有三人行,便不能先来个人帮忙在下松绑一下吗?
绳子勒得太紧,在下真开始有些不甚舒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跟个鬼搭档了,应该是个毕生难忘的经历吧?
读心术剧场----
被夜壶罩顶的嫌犯甲的心声:「……这里头的东西,绝不是老子想像中的那东西……这里头的东西,绝不是老子想像中的那东西……这里头的东西,绝不是老子想像中的那东西……」
如此重复回响二十次,才颤颤地睁开眼……#%&